闻海宇登上车子,庄蕾嘱咐了一声:“路上小心,替我跟闻爷爷问个好。”

“知道了!那我走了,多谢你家的鸡蛋。”闻海宇挥手与庄蕾道别。

刚刚送走闻海宇,张氏还要问她情况,就听见一个声音:“亲家母!”

庄蕾抬头看,却是自家的亲娘带着自家的姑妈,从门外进来。她的亲娘自从将她嫁给陈家,没有事情从来不上门,上门来也无非就是哭穷,偶尔张氏给个几钱碎银子也就算了。

遇到这种事情,庄蕾就会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娘家,带累了家里。大郎看她不高兴,会安慰她:“几个小钱,没事的,好歹是你的娘家。别放心上,只要咱们把日子过好就好。”今天看来又是来打秋风了,只是现在不比往日,只要是来吸她血的,哪怕是蚊子,她都要打死,免得以后多事。

这个时代都是重男轻女,庄家尤为严重,但是在她这个姑妈身上是例外。庄家老太太对这个女儿是言听计从。她一直看不起庄蕾娘这个弟媳妇。一来庄家,必然挑拨庄蕾奶奶跟媳妇之间的关系,等她爹回来,庄蕾娘少不得要被打一顿,而庄蕾的一顿打是捎带的。庄蕾对这个姑妈真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见着。

张氏已经迎了出去,道:“亲家,你怎么来了?”

庄蕾娘说:“我和她姑妈来看看,我那可怜的花儿!”

庄蕾猜测自家亲娘的可怜和自己理解理解的那种可怜不是一个意思。还没等庄蕾反应过来,庄蕾的这位姑母已经过来摸上了庄蕾的手:“可怜见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依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说着还抬起手真假不知地擦着眼泪。

张氏刚刚克制住悲伤,开始要新的生活,被这位姑妈如此一来,难免心头哀伤泛起,眼泪落了下来。庄蕾却知这位姑妈的秉性,黄鼠狼上门定然没有安什么好心。

“娘!”庄蕾叫自己的婆婆,却听她亲娘答了一声:“哎!”

“我娘,难得上门!不如去客堂间坐坐?”庄蕾这话出口,她亲娘才发现不是在叫她,有些讪讪的。

张氏听庄蕾这么说,收了收眼泪说:“是啊!站着干嘛?进来坐!”

说着她还对庄蕾道:“花儿,你娘和你姑妈难得上门,让三郎杀只鸡?”

院子里十来只芦花鸡正在觅食。庄蕾点了点头:“好!”

看着婆母带着姑妈和她娘进了客堂,庄蕾让陈照去抓了鸡,割开了喉咙放了血,把鸡血凝成了血豆腐,给鸡褪完毛。她就放下了手头的鸡,钻进灶头间里,在篮子里拿出了一块冬瓜,几个茄子,一把韭菜,又去剁了块咸肉过来。准备起了晚饭。

庄蕾生火,切菜,一个锅里做饭,饭上放了一个蒸格,放上一碗咸肉,蒸在饭锅上,又把月娘的药给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