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蕾回到客院,先打发了陈家的小厮去仁济堂安排车船,明天一早就动身回去,把门一关,陈熹问她:“怎么样?”
“不治之症!”庄蕾回答:“年纪还轻,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是吗?那挺可惜的。”
庄蕾过去小声地对他说:“是这个大人害了她,不过这话我没说。”
“怎么说?”陈熹不解:“给她下毒?”
“那倒没有,不过也跟下毒差不多了!”庄蕾轻声说:“有种病毒,通过男女之间传染,但是这种病毒对男人没有什么损害。如果让女人反复感染这种病毒,重点是反复感染,短的七八年十来年,长的一二十年,有可能变成这种不治之症。这位夫人偷人的可能大呢?还是这位大人在外面乱来的可能大?”
“那自然是这位大人的可能大。”这个基本上没有疑问的。除非这位夫人有个相好的,还是那种乱七八糟的相好。这个概率太低了。
“可方才诊断的时候,这位大人对那位夫人可是温柔体贴地不行呢!”庄蕾对着陈熹说:“这位夫人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是因为深爱的丈夫害了她。可怜啊!”
“嫂子没想过跟这位夫人说清楚?”
“她信我,还是信她的丈夫?”庄蕾问他:“更何况,人都快没了,我把她仅有的一个幻象都给扯了,她会有多痛苦?”
陈熹坐下与她道:“按照路上那位范夫人的说法,这位夫人可是为这位大人高升提供了不少助力,最后还折在他的手上,为她不值。”
庄蕾摇摇头:“我也不可能有机会跟她说,这里的事情咱们也别掺和,明天一早就离开,也算是完成了陈家三少的嘱托了。快近傍晚了,这里离西湖岸边很近,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尝尝本地的小食?”
这个提议得到了陈熹的赞同。一开门,天公却不作美,风雨交加,叔嫂两人有些犹豫,庄蕾想想说:“雨中西湖,也别有趣致,打伞而行?”
陈熹欣然:“走!”两人拿了伞,穿了木屐往外。
一个丫鬟从外面过来请:“庄娘子,我家大人请娘子过去,还想请教我家夫人病情之事。”
“你去回你家大人,该说的我方才已经说清了,实在没有其他可以对他言道的。若是对我的判断有所怀疑,不妨另请高明!”庄蕾实在想不出自己跟这位大人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