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尘胡乱想着,不知不觉走了神儿,直到陈维予的声音将她唤回来:“……娘?”
“陈举人和那个女人,”殊尘不想在小孩子面前提起花楼之类的字眼,便只说“那个女人”,“他们是有婚书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停妻再娶’,如果他真是你爹,那他也是有罪的。”
陈维予满脸不赞同的神色:“娘,你怎么能说爹有错呢?”
“不是我说他有错,是大寿朝的律法说他有错。”殊尘冷冷地说。
“那娘你也不应该说,女人怎么能说自己的夫君有错呢?”陈维予据理力争。
“行了行了。”殊尘摆摆手,“你自己去玩吧,记得把荷包绣完,你奶奶说了不会绣花没人娶的,别和我说话了,你娘再不抄书,下个月的房钱都没了。”
陈维予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话,只能压抑着对殊尘的不满,撅着嘴绣荷包去了。
殊尘这一晚上睡得不太好,她前半夜一直在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于是第二天早上她睡过头了,666的闹钟都没能叫醒她。直到窗外隐隐传来陈维予的声音,她才迷迷糊糊地醒了。
“陈大郎!你不过一个庶子,也敢跟我这样说话吗?”
殊尘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这话,瞬间便清醒了。她急匆匆地起身穿衣,擦脸梳头,一边梳头还一边咒骂古代复杂的发型。然后她火急火燎地下楼,跑到小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