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工作方便,给自己起一个外文名字倒也合情合理,但aanda自己知道,她确实自卑到了骨子里,昂着头往前跑,不敢回头看一眼,就是因为害怕自己再次回到贫穷的泥沼,她如今在津城站稳了脚跟,在这样的大城市买了房和车,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她才能坦然面对过去。
所以她很佩服沈林欢,不被不幸童年和家庭束缚的人,本身该有多强悍。
不过沈林欢记不得她的原名,习惯性地叫她aanda。
“好久不见。”沈林欢冲她点头。
aanda不自在地拧了下自己手指,迫使自己不要唯唯诺诺,她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来一个荷包装着的平安符,没有直接递给沈林欢,递到了保镖的手上,“前段时间去寺庙,我没什么求的,就给琢遇求了个,沈总不要见怪,图个吉利,希望您和陆总,一家人健康顺利。”
沈林欢有些意外,从保镖手里接过荷包捏着,愣怔片刻,二十今年险些被绑架,受到了一点惊吓,外面传得满城风雨的,其实没有多大事,儿子比她想象也要坚强很多,反倒是她差点儿魂飞魄散,今天也是,因为做了不好的梦,不想留二十一个人在家里,所以破例把他带在了身边。
“谢谢。”沈林欢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aanda笑了笑,“是我要谢谢您和陆总的栽培。”
沈林欢摇头,“是你自己优秀。”
二十一直趴在妈妈的肩上,抿着唇不吭声。
aanda不敢耽误沈总时间,说完便告辞离开了,有人看到她和沈总讲话,凑过来问,“郑副总和沈总很熟吗?”
aanda摇了摇头,“我以前是陆总的助理。”
“好厉害,那你对沈总肯定也不陌生了,陆总的老婆是不是很不好惹?”
aanda想了想,笑了,“这些大总裁,哪个好惹了。”这个总那个总,拉出来都是大人物,“不过你要是说私下里的话,沈总……一家都挺可爱的。”
问话的人表情崩裂,不大相信,遥遥的还能看到沈总抱着儿子的场景,女人穿着利落的西装,面上看不出丝毫表情,怀里四岁的小孩子,抿着唇的样子和她有四五分像,气场十足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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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欢上车的时候接到电话,伯父包机把陆尧从马拉接回来了,两个小时后到达津城国际机场,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吩咐司机:“先去接安安,然后再转道去机场。”
这些天,沈林欢都亲自去接孩子。
两个小时后,陆尧上了保姆车,沈林欢正在打电话,女儿一下子扑到了陆尧怀里,眯着眼睛笑,“爸爸!爸爸!爸爸!我太想你了。”
陆尧按住她不住往上蹿的脑袋,免得她撞到车顶去,“你是嘴巴想我了吧?我可听说你在家里为非作歹鸡飞狗跳的,还说爸爸不在家就是清净呢!”
安安一脸震惊,幽幽地望向二十,“二十你告状?”
二十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我没有。”
二十不爱说话,你说十句,他能应一句就不错了,这对话痨的安安来说,简直不喾于一种折磨。
安安一下子被二十攥住了注意力,蹭过去抱住二十,“真的吗?真的没有告状吗?你说,姐姐不会怪你的。”安安装得小大人的样子,肉肉的小爪子抚摸着二十的脑袋,慈爱又饱含威胁。
二十被姐姐搂着,肩膀都要被她捏变形了,胸腔被挤压的喘不过气来,他求救地看着爸爸,陆尧拍了安安一下,“这位大力小金刚,收收你的手劲,你弟弟都快被你压得不能呼吸了。”
安安“哦”了声,忙松了松手,热情地替他理顺了衣服,顺便揉了揉弟弟柔软白嫩的小脸,安安咯咯地笑,再次抱住弟弟,“二十你太可爱啦!好了,就算是你告状我也原谅你了。”
二十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不情不愿地推着姐姐的肩膀,企图让她离得远一点。
沈林欢挂了电话,看到这一幕,不由摇了下头,陆尧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她,“公司怎么样?”
“放心,没什么大事,不过你回来可能要忙一阵。”她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还好吧?”
陆尧看着她担心的眉眼,轻轻咳嗽了一声,“还好,就是前几日发烧烧得人糊涂,吃不下饭,又想你想孩子,身体熬得受不了,现在一用力,心口都疼。”陆尧眉眼低垂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摸,“就这儿,有点儿疼。除此之外,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沈林欢眉头皱得越发深了,轻声问他:“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陆尧挑了挑眉,“不,不用,在那边让医生看过了,没多大事。”
沈林欢握了握他的手。
一路上,沈林欢和陆尧在聊公司和马拉的大选,安安一路上都在得吧得吧跟弟弟说话,二十被妈妈抱下车,一路狂奔往屋里跑,安安丝毫感受不到嫌弃,还觉得弟弟在跟她玩,嗷嗷兴奋叫着跟弟弟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