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横滨时一样,狗卷棘的房间里并不算很乱。
至少比神子户认知中的普通男孩子房间要整洁。
不过她认识的男生中,房间整洁的貌似也不在少数。
中也算一个,公关官也算一个。
外科医生有点强迫症,也要算一个。
除此之外……也就是太宰了。
神子户几不可见地咂了下嘴,颇为不满。
不对,太宰治不应该属于这个范围。
他那是压根没多少东西。
里岛酒被狸猫们用小坛子装得好好的。
现在就摆在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上。
神子户径直走了过去,拍开泥封。
馥郁的酒香被解开封印,瞬间弥漫在这间小小的宿舍里。
狗卷棘嗅了一下,搞不明白为什么神子户现在就拆开了酒坛。
不过下一秒他便收到了对方的支使。
“找个杯子给我。”
神子户拉开书桌旁的椅子,直接坐下。
“我等喝完这一杯再走。”
狗卷棘双眼一亮,连忙从餐橱里摸出玻璃杯,重新冲洗了一遍才放到神子户手边。
双手抱着小坛子,神子户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杯酒。
一边倒着,她一边庆幸起来:“要不是放在了你这里,我恐怕也就只能喝上这么一杯。”
就和刚从五条家跑出来的那两年一样,她现在就住在那个医院里。
只有处理事情的时候,会到隐神的事务所借个地方。
要是在那边,这坛酒一打开就会被分得一干二净。
哪里还轮得到她自己独享?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也分你一杯。”
神子户抿了一口酒,心满意足地眯起双眼。
“好可惜,你还未成年。”
话虽这么说,可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惋惜,满满的都是得逞的狡黠。
本就不图那点酒,狗卷棘找出熊猫常坐的椅子,搬到神子户身边。
他也不说话打扰她此刻的享受,只是静静地托着腮看她。
这一坛酒并不大,顶多六七杯的量。
或许是那个姓隐神的老板以前就答应过她的。
他当时过去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轻而易举地便取到了它。
按现在的情况看,这样的时光大抵能持续一周左右。
可是一周哪里够?
少年人不知轻重,所求总是会愈发贪婪。
因而他想要的也越发多起来。
想她对他更偏心些。
想她留得久些,再久些。
最好久到干脆留在高专里,过着安逸又省心的生活。
该用什么办法呢?
狗卷棘静静地思索着。
被狗卷棘挂在门口衣帽架上的手包里传来手机铃声。
神子户只好放下酒杯,走过去接通。
“对啊,我当然在给自己好好放假。”
她又走了过来,单手拿起酒杯,应付着电话那边的人。
“干什么?就是放假期间顺便教个书什么的嘛。”
“时间确实充裕,但是东京这边没什么设备。我倒是不介意趁这个机会再更新下频道,但是要出去租录音棚。这可比在横滨要麻烦多了。”
从内容上看,狗卷棘猜对面大概会是晴音或者璃夏。
而接下来的回答,神子户却是瞥了他一眼才说的。
“把你脑子里的粉红泡泡清一清。”
神子户倚着门板,言笑晏晏道。
“我现在喝着酒,找了个壁炉取暖呢。”
电话那边隐约可闻有人在大呼小叫,内容大抵是“这都夏天了,壁炉取暖,你疯了吗?”。
而神子户也只是用“你就当我被兰波影响到了好了。兰波先生三伏天里还能裹着棉大衣呢。”应付了事。
不知对方又说了什么,神子户笑着道:“艳遇这种事,你确定最后能是我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