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法看清楚对方面孔的情况下,她向来只能凭借最直观的‘直觉’去感受他的情绪变化。
当然,大多数时候对阴晴不定的大变态来说并不太管用。
时至今日为止,她依靠得更多还是身体的反应以及捕捉细微的语气变化。
有些时候也会出错,但大多数时候都能分辨出浅显的情绪变化。
有总比没有好,她是这么想的。
然而,白鸟确定,自己完全无法从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语里感受出什么。
“身体?”
“啊,是啊。身体。”一丝不落得把她眼底变化的情绪,疑惑、迷茫、乃至惊疑不定尽收眼底,唇边笑意更大,“让我把你的身体一点一点吃进肚子里,怎么样?”
白鸟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他是想依靠这种方式来判断她的身体会不会因为某个无法回收的部位而在复活后变得残缺不全。
“……”
变态果然是变态。
“不。”她不假思索地拒绝道,“请杀了我,谢谢。”
这不是她第一次对他提出这种要求,却是第一次在句末加上了感谢语。
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抗拒这种‘验证’方式。
“是么?真可惜。”嘴上说着可惜,但语气里一点也没有惋惜的宿傩没有松开抚在她脸侧的手,握着尖刀比划了几下,似乎在考虑从哪儿下手。
“既然是请求,那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白鸟:“……”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冰冷锋利的刀刃没入体内,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痛楚,直到它刺破腹腔的器官,五脏六腑发出尖锐警告的时候,巨大的疼痛才随之袭来。
纤细平坦的小腹上插着一柄看起来很普通的尖头菜刀,白皙莹润的肌肤如同被刺破了一个大口子的丝绸,哗啦啦地淌出鲜红温热的液体。
愈发昏暗的密林里,她半躺在沙地上,浑身脏兮兮的,裸露的皮肤却像夜幕中的皎月般散发盈盈光泽,浓密微卷的长发铺散,苍白的小脸上眉心紧蹙,却安静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宿傩没有松手,视线一寸寸掠过她的面庞,忽然道:“睁眼。”
正在安详等死的白鸟顿了顿,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眼。
满意地看见那双眼睛里自己的影子,却又不满于涣散的瞳孔如同蒙上了厚重的水雾。
像是想到了什么,白鸟突然开口,血色顺着嘴角溢出,“果然还是有点饿,真的不能给我做一顿饭吗?”
这一次,她没有用‘请’。
似乎只是随口一提,话音刚落,白鸟就闭上了双眼,呼吸愈发微弱,随之消弭。
甚至没有留给他回应的时间,干脆利落地死掉了。
宿傩动了动手指,想要把她的眼皮掀起来,露出那双黑而亮的瞳孔。
看到的却只有无法映照出他的、涣散灰败的瞳孔。
四周静悄悄的,就连风都不敢涉足。
月隐于云后,繁星也不曾显露。
耳边少了那个女人不怕死的挑衅,指腹下温热的肌肤逐渐冷硬。
他骤然松手,任由这具身体狼狈地摔在地上,宽大的白色衣角安静地垂下。
他忽然察觉到没来由的空虚,无趣地转身离去。
“……啰嗦。”
沙沙作响的枝叶盖过了似有若无的声音,地上女人的身体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一切又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快收尾啦,下一周目暂定的是芥川小可怜~
【鄙人乃是黑党的走狗】什么的,真是又中二又热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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