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去都晚了,学士已经不罚我了。”意欢得意地扬起小小的眉梢,气得元莞一怔,揪着她耳朵骂道:“你大姑母总说你像我,可我当年学习也很刻苦,哪里会偷懒,你莫要败坏我的名声。”
“疼……”意欢被骂得转动着眼睛,有些不知所措,争辩道:“大姑母都不怪我。”
“少来,赶紧起来,今日不会晚了,我盯着你。”元莞莫名发笑,元乔竟然会纵容她偷懒,真是不知她如何想的。
被揪着耳朵起榻的人一声不敢吭,乖巧地用过早膳,跟着小姑母去资善堂。
将人送到后,元莞并未离开,反坐在堂内听课。
听后才发觉学识所授太过深奥,其他人年长或许觉得尚可,于意欢而言,无异于晦涩难懂。
因她在,意欢不好走神,端正着姿势好好听课,装模作样半日后,小姑母走了,她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周遭认真听课的哥哥们,嘴巴撇了撇,今日还是听不懂。
离开的元莞径直去了垂拱殿,恰好皇帝留上官彧用膳,她顺利成章地留了下来。
见到儒雅多才的上官彧,令她想起城防军的罪状,文采不俗,她心中有了计较。
她频频看向上官彧,让元乔起疑,等人离开后才问起缘由。
“今日去资善堂内听课,发觉学士所授于意欢而言太过晦涩难懂,久而久之,听不懂就不会再学了。不如陛下另择学士,再开一课,如何?”元莞放下酒盏,抬首看向元乔。
“所以你就盯着上官彧,想让她去教意欢?”元乔反问道,席下的人毫不犹豫地点头,她不由一叹:“你该知众矢之的一词,不过一五岁的孩子就令中书丞相去教授,旁人知晓又如何?”
太过的恩宠,也非好事。
元莞道:“就不管了?”
元乔道:“意欢是女子,再往后就大了,与他们在一起也不合适,开年后就将她挪出来,另设课堂,届时招些世家姑娘入宫,至于学士人选,我令上官彧去寻了。”
“原来你早有打算。”元莞略有些失落,元乔总是能在她之前将事情解决好。
“我既过继,便会负责,哪里会不管不问。”
元莞便不再问了,两人起身去偏殿休息,路上元乔说起元清求娶阿布郡主的事。
本是不大的事,元莞却听出几分端倪来,试探皇帝:“为着两国通商,是不是谁娶了阿布郡主就会留在临安城内?”
元乔淡笑:“至少在两国交好之前,不会离开。”
“陛下还觉得元清温润如君子吗?”元莞冷笑,看着殿外萧瑟的冬景,眸色冷了几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元乔顺着她的视线去看,空中飘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光秃秃的树干迎着寒风发颤,宫人不停地扫着落叶,不敢有所懈怠。
“我未曾答应,阿布郡主自己不肯,强求不得。”
“站在元清的角度,得不到就会去争一争,至于怎么争,要看手段了。”元莞话音晦深莫测,如同冬日的风,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