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余鹤没那对情侣那种公然在大街上秀恩爱的勇气,这可是三十年代,而且他们俩可都是男的,要是在大街上拉拉手都得被戳一辈子脊梁骨,而且还总有那嘴欠的非说自己是殷池雪养的小白脸,听着都怪来气的。
就在余鹤想着要怎么和他解释之际,这货竟然不等他回答就直接动手了。
他强硬掰过余鹤的小脸蛋,连个深情对望的前戏都没有,拉过来就要亲。
余鹤大惊失色,一个劲儿往后躲,别看殷池雪笑得挺温柔,那两只手就像两只铁钳一样牢牢扣住他令他动弹不得,脸都被他捏变形。
“殷池雪!”余鹤抬手拿海洋球抵住他的脸。
一声怒吼,惹得旁边正在打啵的小情侣瞬间萎了三分,忙惊恐望过来。
“我实话实说吧!”余鹤大力推开他,紧急后退两步,手里还举着海洋球做防御姿势。
“咱们俩之前分手是因为你……你在外面养了几十个野男人野女人,而且多半是玩完就扔,你失忆是因为被那帮小三小四聚齐起来打了一顿,打到差点脑死亡,勉强捡回一条小命却丢了从前的记忆。”
余鹤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已经开始口不择言的胡言乱语。
殷池雪听完,忍不住皱了眉头。
其实他不觉得自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这怎么听都像个翻了车的悲惨人渣,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非朝秦暮楚之人。
怎么这么听着,感觉他像在胡诌呢……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而怨恨我么。”
“我不该怨恨么?”余鹤大言不惭地质问道。
殷池雪沉默了,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终于缓缓开口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道歉,但至少现在是真心的,所以,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
过于诚恳的乞求,反倒让余鹤觉得自己像个不知廉耻道义的小人,甚至对他萌生了一丝愧疚感。
真是该死,好想说实话,可还要和他刷亲密值,这什么狗屁设定,毒性不轻。
“不必,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真的觉得有愧于我,给我涨涨工……”
“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殷池雪打断他。
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提涨工资的事他就要强行打断自己?抠死他算了。
两个人沉默的一前一后往夜总会赶。
余鹤走在前面,这一路上碰到不少殷池雪的熟人,殷池雪都要停下来和他们打招呼,余鹤就得被迫等他一起,因为自己不认路。
不过说起来,殷池雪来头可真不小,上到高官下到车夫,无一不认识他。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一个流氓头子该有的“打砸抢”基本素养,那些底层的小市民见了他都会亲切地喊一声“殷老板”。
不是阿谀奉承拍马溜须的语气,而是自然而然甚至是有点像兄弟朋友间那般轻松的打招呼。
看来殷池雪这个人至少在交际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夜海城的门口,余鹤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拥挤人群中,有一个人就静静站在夜海城门口,仰着头呆呆望着流光溢彩的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