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绿乔拖着去看了医生,结果是真的。她呆呆地站在医院里,心里开心得不停在冒小泡泡。绿乔敲了一下她的头,好痛。“还不快点打电话给你那位。不要赌气了,看在孩子的分上,言归于好算了!”
她终于熬不住了,也不想再赌气了,打了他电话,想与他分享这个奇迹般的喜悦,却发现他的电话已经停掉了。她又兴冲冲地跑到两人居住的公寓,外面竟然挂着房东写的“出租”两个字,原来他已经退租了,她当场呆坐在了地上。
台上岑洛璃正牵起他的手,微笑着帮他将戒指戴了进去。他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朝下面看了看,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她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慢慢退后,退后,再退后。到了门口,才僵硬地转过身,低头朝一个正在经过的女服务生问道:“请问,洗手间在哪里?”那女孩子指了指方向:“在那里。需要我带你去吗?”她摇着头,几乎是用跑的速度,不顾礼仪,跌跌撞撞地推门进去。她已经无法在乎别人的眼光了,反正现在也没有人有时间注意她。
她将门反锁住。一转头,只见洗手台上,大团大团的花朵在精致的花瓶里悄然无声地盛开着,像他那炫耀着的幸福,而镜子里头有一个人儿,正泪流满面。
他说:“你注定是我老婆。把你给套住了,看你以后敢不敢跟其他人跑了!”
他说:“没有大宝不要紧。最多等我们结婚了,我多加加班,多播点种子。再大不了,我们生个试管宝宝。与众不同。” 他答应过她要生两个孩子的,一个像他,一个像她。
原来一切早已经过去了,放不开的只是她。所以受伤的出只有她而已。她摇着头,缓缓地蹲了下来,这已经成习惯了,仿佛只有这样,她才有力气呼吸。
晓莹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刚刚的那位小姐进去的时间太久了,不要出什么事情。她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良久,里面才有个沙哑的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我没事。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那个纤细娇小的漂亮女子出来了,淡淡地对她说道:“不好意思。”晓莹红着脸摇了摇头:“没有关系。”她才到言家不久,还不习惯大场面,所以只被秀嫂派到大厅外头。
那女子走了两步,忽然又折了回来,从精致小巧的银色礼服手袋里找出了某物,塞到了她手心里:“这个送给你!”晓莹愣了愣,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离去了。摊开手掌一看,一只很别致的铂金戒指,小小巧巧的,很干净,很漂亮,看来主人也一直很珍视,所以色泽光亮,连细小的纹路里也没有任何一丝的污迹。
昨晚喝了很多酒,别人只道他因为高兴。他却清楚,是因为某个人。她出现的那一刻,他仿佛被人用东西狠狠地砸中了一般,几乎呆住了。他朦朦胧胧地涌起一个错觉,以为她为了他而来,他甚至闪过一个念头,她会不会要求他不要订婚……
他清楚地记得她说过:“你是我的了。谁敢跟我抢,我就跟她拼命!”他甚至因为这个可笑的想法,心口涌过一阵又一阵的激动——可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微笑着恭喜他,很“真诚”地恭喜他。
他甚至在帮岑洛璃套戒指的时候还想着她,游离的目光不停地寻找着她的身影。后来竟再也没有看到,他甚至特意绕了两圈敬酒,但终究还是没有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显然她已经离去了。一个晚上下来,他烦躁地一杯接一杯,直到烂醉如泥。任卢易恒等人嘲笑他:“这厮是猪八戒娶媳妇,乐疯了!”
他揉着宿醉的头在客厅坐了下来,喝得过多的缘故,脑袋依旧一抽一抽地胀痛。秀嫂关切地上来问道:“少爷,头不舒服吗?要不,先来杯人参茶醒醒酒。”他点了点头,的确不舒服到了极点。
不一会儿,于母进了客厅,看到他这么早已经端坐着了,有点吃惊,笑吟吟地关心道:“柏尧,昨晚喝那么多的酒,怎么今天起来这么早?人不舒服就休息一下,况且今天又正好是星期天。”他唤了声“舅妈”,笑了笑道:“醒了也就睡不着了。”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却还没有见到柏天。他问道:“怎么,柏天昨天也喝醉了吗?”于母边吃边笑着道:“说是有朋友在,出去吃了。”他脸色稍稍沉了下来。朋友,难道是汪水茉?
言母在旁边却乐呵呵地询问道:“什么朋友啊?莫非是女朋友?昨天好像看他带了一个气质很不错的女孩子。”言、于两家人丁单薄,就这么两根独苗,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言母这么一句,倒也帮他省了不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