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口城头一名当了两年的老兵,抱着长矛斜着身子靠在垛口边哈欠连连,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不住埋怨道:“犯困,真想回去睡个回笼觉。”
边上一个新兵闻言笑道:“咋滴老张,昨晚是不是又赌钱了?”
老张笑道:“赌屁的钱,我昨晚跑肚跑了一宿,没睡好,喂,少说两句闲话,身上有烟丝么?先借我爽两口提提神,等回头发了军饷,加倍还你。”
“瞧你这话说的,还差几口烟么?拿着!”新兵大度的从腰间解下装有烟丝的袋子,丢到老张手中。
老张接过烟袋,尔后取出一只烟斗,往袋子里一阵鼓捣后,叼在嘴上,接着掏出火折子又取下烟斗,对着火折吹了数下,等火折头部开始冒火花,这才把烟斗叼回嘴边点燃,猛吸一口。
登时,老张双眼一翻,憋了许久才长长吐出一个烟圈,脸上的神色是要多销魂有多销魂。
烟斗是刘策无聊时制作的玩意儿,结果很快就受到了军中追捧,比起那长长的烟杆,这烟斗的携带当真是方便了许多。
加之刘策军中将士常年在外南征北战,抽烟是缓解压力的最好方式,也是促进同僚间相互交流的一种手段,所以汉军一线部队几乎每人出征时,身上必带一袋烟丝的。
“爽!”老张满意的坐在城墙上,背靠垛口不停轻吸烟斗,随口对新兵说道“过两日休假了,等回到庸州城,老子请你去福寿楼喝一杯。”
新兵也挨着城墙坐下,对老张说道:“不必如此客气,对了我听说现在朝廷正在北方与胡奴开战,你说能打赢么?”
老张闻言,沉默良久摇摇头道:“这真不好说,但老子知道胡人野蛮凶残,光高原上那群蛮子老子去渝州路上经过一庄园时,有幸见过一回,
吓的老子差点尿了,硬是躲在一口井里一天一夜不敢吱声,等天黑外面没动静了才敢出来,乖乖,整个村庄的人都死了,
无论男女老少都被吊在村庄口,这群畜生简直不是人,好多女人尸体一丝不挂,被折磨的是血肉模糊,就连几个月大的孩子都不放过,被长矛活活挑死,
唉,当时看到那一幕,我是吓的连滚带爬出了庄子,你也别笑话老子,换你遇到那样的情景,你表现可能还不如老子。”
新兵滚动下喉结,喃喃自语:“看来这次大汉是凶多吉少,听闻塞外蒙洛人人数比勃纥人要多好几倍,前朝大周与蒙洛人数次交手都被打的屁滚尿流,想必大汉也要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