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翠莲提心吊胆了半天,这时候听二嫂肯护着自己,抿着嘴抓过那只鸡,蹲在角落里叭叽叭叽往下撸着毛。

野鸡呐,又鲜又香的东西,这儿还有从农村带来的野蘑菇,小粉条儿,整个儿烩上一大锅,那得多香啊。

今天要开榨麦芽糖,邓翠莲本来挺高兴,还想着美美儿吃顿肉,赶天黑再给孩子们送点肉回去呢。

咋这日子就跟天气一样变的快啊,又是风又是雨的,她拨野鸡毛的时候都眼泪哗哗的。

“当时你怎么好端端的,就去擦人家的油画?”陈月牙问。

邓翠莲说:“她让我把家具都擦干净,里里外外得不沾灰尘,我也不知道那画儿它不该擦啊。”

“所以,她当时没跟你说过那画儿不能擦的事儿?”

“没提过,不止她,咱公公也没提过。”邓翠莲说。

所以,摆明了的,宋喻明看贺家三兄弟日子过的好,陈月牙又开了厂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想给他们找点茬儿了。

骂骂邓翠莲没啥要紧,但街道要求的是啥,讲文明树新风,邻里之间吵架都有人举报,来个欠债不还的邓翠莲,要给举报上去,明天街道估计就会把贺亲民兄弟遣回农村。

现在一个农民要进城,还是拥有居住证住在城里头,那得多难啊。

要钱是由头,那副画就是个鼠夹子,宋喻明专门用来夹他们兄弟短处的。

陈月牙也见过很多人家,大部分人家都是老人沉稳,靠谱,才能人丁兴旺,还很少见过像贺家这样,兄弟们都挺靠谱。

老人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