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敢不敢去宋喻明家了?”陈月牙问邓翠莲。

邓翠莲抹了把眼睛:“二嫂,我给坑的还不够惨吗,下回我要再去,我就真是条狗。”

小小的罐头厂里,几个人都忙忙碌碌,唯有超生是个闲人,富贵闲人啦,她拎着自己的鸟笼子,因为迟迟等不到麦芽糖,也等不到野鸡熟,扛着竹竿溜过去,就去看那副画了。

真是奇了怪了,一副啥画,它能值四十块钱?

油画这东西孩子是看不懂的,而且画面已经给擦糊了,能看出啥来?

但超生提着鸟笼子看看,再看看画面的下方,突然就喊了一声:“妈妈,这副画是胡俊叔叔画的哟。”

陈月牙正在搅拌麦芽,哦了一声,擦干净手走过来了:“闺女,你咋知道的?”

超生是不认字,但她的鸟笼子上写着子豫俩字儿,当时胡俊不就说过,那是他的字,不论他做了什么,都要把自己的‘字’给写在上头?

小狗记得一万年,大事超生记不住,但这些小事儿,超生可能记得一万年那么久哦。

陈月牙把油画和鸟笼子凑到一块儿一看,可不嘛,上面一模一样的俩字儿,都是‘子豫’。

当时陈月牙啥都没说,看那边邓翠莲炒好了野鸡肉,端了一盆子,带着超生,抱着画,提着鸟,这就回家了。

“哇,今天有野鸡肉哟。”贺帅一进门就说。

斌和炮头一天当学生,虽然在家里不怎么靠谱,但上课的时候还是俩好学生,俩兄弟勾肩搭背的走进来了,一看桌子上有窜香的野鸡肉,二斌先窜到巷口,瞭望爸爸去了。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懂礼貌的孩子,知道只有爸爸回来,大家才能动筷子吃饭这件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