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束光透进来——穿过层层黑暗,透过囚笼,照射在他身上。

光芒太过刺眼,看不清来人是谁。

只勉强能听到他嘶声力竭的呐喊:“师哥!!”

——花雨霁猛然惊醒。

冷汗浸湿墨色中衣,夜里的风一吹,不寒而栗。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花雨霁苦笑一声,下意识攥紧了被角,“端木渊。”

花雨霁望向门外,微微怔鄂,他略有狐疑,还是披着被子走下床,一把拉开房门。

白云阔站在外面。

背对着。

花雨霁呆了一呆:“你在这儿干嘛?站岗啊?”

白云阔语调平稳:“守夜。”

“啊?”

“我的神识能掌控方圆两百里的风吹草动。”

“然后?”

“从现在起,我和你的距离不能多于方圆两百里。”

“……”

花雨霁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愣愣的问道:“为什么?”

白云阔气定神闲:“万殊楼的指引。”

“哦,伺机杀我?”花雨霁裹着锦被,惬意的靠在门框上,“那你大可以现在就动手。”

白云阔回头,沉静的目光带着些许质疑。

花雨霁笑了:“你不是恨我吗?”

白云阔没答话,而是说:“继续那个游戏吧。”

“我问你答实话实说?抱歉我不想玩,”花雨霁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困。”

“早些休息。”白云阔嗓音温润,背过身去继续站岗。

忽然黑影一飘,白云阔转头看去:“怎么不睡了?”

花雨霁:“饿。”

白云阔不知为何,被花雨霁这软软呆呆的样子弄得心里一软:“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随便。”

“最好是包子。”

“最好是西葫芦鸡蛋的。”

“最好是水煎包。”

花雨霁笑盈盈的道:“如果有锅小米粥就更好了。”

白云阔:“……”

花雨霁回到房里坐等吃,他以手支颐,冲着烛光,看着看着就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直到脑子一沉,“咚”的一声,趴桌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