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阔愣了愣:“什么?”
花雨霁漫不经心道:“一只喜鹊,特漂亮。”
“师哥喜欢喜鹊?”
花雨霁回手将窗户关上:“时间差不多了。”
白云阔有种预感,下意识跟上花雨霁的脚步:“你要去哪儿?”
花雨霁目光森冷,透着一丝促狭:“黑灯瞎火的,当然是去杀人了。”
白云阔神色凝定:“师哥此言当真,并无玩笑?”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模样吗?”花雨霁和声细语道,“霜月君拦不拦我?”
白云阔面不改色:“这取决于师哥要杀的人是谁。”
“霜月君这么聪明,应该猜得到吧?”花雨霁眸光轻闪,转身坐回了软塌上。
白云阔面露疑色:“怎么不去了?”
“我在考虑啊,就这么让他死了,修真界还得给我按个“谋杀”天明剑宗长老的罪名,算起来还是我亏。”花雨霁靠上软枕,笑道,“身败名裂的去死,霜月君意下如何?”
白云阔淡淡道:“因果报应,他该受的。可惜当年并无证据,如今要如何将他的恶行公之于众?”
花雨霁:“他总不能就柳坤一个血奴吧?像这种喜欢投机取巧之人,断不会吃一堑长一智,血奴带给他的好处,他可舍不得放弃。”
白云阔道:“要如何得知新的血奴是谁?天明剑宗比他修为低的弟子,比比皆是。况且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大可以将无根无缘的散修变成血奴,天下之大,寻找起来着实困难,除非师哥有耐心,暗中监视他一年,或许能瞧出破绽。”
花雨霁失笑:“我有耐心等一年,他可未必忍得下去。”
白云阔心中了然,代为补充道:“知道他秘密的人,师哥和庚辰都活在世上,想必他寝食难安;更何况他深知师哥必定杀他解恨,性命遭威胁,人也夜不能寐,先下手为强主动来找你也是有可能的。”
白云阔语气顿了顿,转眼看向花雨霁:“天下之大,四海为敌,师哥作何感想?”
花雨霁只是笑了一下,并未作答。
白云阔的语气有些许冰冷:“若是七年前的师哥,端木渊自然不敢招惹,可你受了天罚之后,若单单拼起神魂之力,怕是元婴期的路一之都能胜过你。”
花雨霁不以为然道:“神魂之力可是高层次术法,六界流芳的霜月君不也是闭关这五年悟出来的吗?”
白云阔微愣:“庚辰说的?”
“他敢瞒我吗?”花雨霁正色起来,“当年为何送庚辰回妖界?以你的身份和立场,应该将他交给云顶之巅处以极刑。”
白云阔凝视着花雨霁的眼睛,欲言又止,隔了良久他才缓缓说道:“云顶之巅戒律,分善恶,辨黑白,明真假,无愧心,这十二字是每日早课必读的;关于庚辰的黑白善恶,我心中自有认知。”
“那我呢?”花雨霁定定看着他,“我为恶,当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