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道歉也轮不上你,”娄朋辉说完一看手表,似乎是在计算时间;“有空再说吧,本来这会儿也是挤出来的时间。”
说罢,起身就要走,彭天哪肯放他,眼看事情就要说出眉目了,现在一走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等下娄总!”彭天看娄朋辉起身要走,他也跟着站起来,被娄朋辉身后的壮汉一把拦住。
彭天是真急眼了,他伸长胳膊拉住娄朋辉的袖子,急急地喊;“娄总您给我个痛快吧!这些事情对你来说不疼不痒,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咖啡厅本就安静,此时一出声,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注视。
这几人立刻成了焦点,娄朋辉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过身,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行,过几天,我朋友开摄影展,地点在这家酒店的三楼大厅,你到时候带他过来,把人交给我,你走就可以。”
彭天完全僵在了当场,他想,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了吗,虽然也想到了这一步,可这话真的听在耳朵里,却比想象的还刺耳。
“他待得越久,你准备的就越充分,我也不会让你干白工,之前承诺的什么,之后都会有,决定权在你,怎么说服他我不管,到时见不到人,你就当今天白来了。”
说罢,扔下木雕泥塑似的彭天,他带人原路返回,坐电梯下楼了。
彭天没有立刻走,而是坐在咖啡厅里继续发呆,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一个电话把他叫醒。
“喂……”彭天气若游丝的回应。
“儿子,怎么啦?怎么这么没力气呀,是不是生病啦?”电话那边是一个口音极其重的苍老女声,带着熟悉的亲切。
彭天回魂似的眨了眨眼睛,他似乎刚看清这个世界一样,慌乱的看着周围,语无伦次的回答;“画……画画呢。”
“哦,画累了吧,别太拼了,注意自己的身体要紧呀,哎,我这几天老梦见你,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不打扰你吧?”
彭天吸了下鼻子,起身往外走,走的安全通道;“没有……”
“哦,那就行,我刚跟你爸说呀,咱儿子真出息,在大城市要有事业啦,你大姐可高兴了,二姐过几天回娘家看我,我打算跟她说这事儿呢,也让她高兴高兴。”
彭天停下脚步,闭上眼睛稳稳心神,努力不让自己的说话语气有破绽;“跟他们说什么,刚起步而已,等成功了再说。”
“不行,我心里高兴啊,要跟他们都说说,还有你弟呀,哎,这次考得又不好,老师跟我说干脆退学得了,上个职中,也有个出路……哎,也就你最争气了呀。”
彭天不再走了,直接坐在了楼梯间里,听着自己的回音在说话;“他不想学就别逼了,去职高也好,有门手艺一辈子不吃亏,等以后事业起来了,我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