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是谁,云梧心一凉,冷汗都要出来了——乾隆来了怎么没人通报?他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见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和嘉嫔连忙行礼请安,乾隆没理云梧,先免了嘉嫔的礼,温和笑道:“不必多礼,你诞育皇嗣有功,好好休养身子才是。”
嘉嫔羞红了脸,柔声应是,“谢皇上。”
乾隆这才转向云梧,“娴妃也在?”
云梧心中七上八下,强自镇定,“是。”
乾隆仔细打量着云梧,目光意味深长,看得云梧心中越来越毛,良久之后才道:“娴妃先回去吧,朕同嘉嫔说说话。”
云梧巴
不得赶紧离开,连忙应是,“妾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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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翊坤宫,云梧越想越忐忑,乾隆看她的眼神可不太对劲。
思来想去,云梧决定先怂一波,她叫来枣儿,“我头有些疼,你使人跑一趟敬事房,把我的牌子撤下去。”
枣儿一听神情一变,很是紧张,“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云梧摇了摇头,“不必,不是什么大事,我歇息一下看看再说。”
枣儿这才应下,出了屋子找到陈谦。同样的蓝灰色太监衣裳,穿在陈谦身上就是要比旁人好看似的,俊秀的少年唇红齿白,枣儿脸颊发热,她作出无事的模样,但声音不自觉带出几分娇柔来,“小谦子。”
陈谦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应了一声以后再没多说。枣儿想借机会跟他说说话,“你最近还好?”
“都好,多谢姐姐垂询,”陈谦低目敛眉,并不直视枣儿,“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这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让枣儿心一下子凉了不少,她抿抿唇,将事情交代给他。陈谦听完,应下便转身走了,“那奴才就先去了。”
枣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唇,目光闪过一丝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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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望过嘉嫔和新儿子,乾隆回到养心殿,晚膳之后,敬事房按时辰来人,请乾隆翻牌子。
乾隆想到在长春宫无意间听来的话,抬眼一扫银盘,却没见到想翻的那张绿头牌,不由眯起了眼,“娴妃的牌子呢?”
举着银盘的小太监一愣,回过神后连忙答道:“回主子爷的话,刚刚翊坤宫派人来撤了娴主儿的牌子,说娴主儿身子不适,不能侍寝。”
刚刚在长春宫还好好的,一回去就病了,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