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简直要气笑了,“请过太医没有?”
小太监摇了摇头,“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乾隆叫来吴书来,“派人去太医院请院使走一趟翊坤宫,看过病之后让他来见朕。”
“嗻。”吴书来躬身应下,内心默默给翊坤宫点根蜡烛,娴主儿这可是又在捋龙须了……
暂时将人放到一边,乾隆开始琢磨娴妃说的那些话。
宫外之人……
在此之前,乾隆并没有怀疑过永琏之死有何内情,毕竟这个时候孩子早夭 实在是太常见了,乾隆自己的嫡长兄弘晖,还有弟弟怀亲王福惠,都是八九岁时夭亡,更别提年纪更小的孩子,康熙的皇子皇女都是一茬一茬地早殇。然而多疑是帝王的通病,虽然乾隆不觉得有人能将手伸进后宫,可那些话终究在他心里留了根刺,思忖之后,乾隆开口吩咐,“来人,宣平郡王。”
*
云梧听到乾隆今晚去皇后那儿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外头来报,太医院孙院使奉皇上之命,来给云梧请脉。
云梧一口气松到半路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一边小苹还挺高兴,“原来皇上这么关心娘娘!”
云梧心底泪流满面,乾隆这是啥意思啊?却又不能将人赶出去,云梧骑虎难下,匆忙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让孙院使进来。
孙院使一进门,便见云梧头上包着一条巾子,虚弱地靠在床上。孙院使脸色一肃,行礼之后便开始望闻问切,“不知娘娘哪里不适?”
云梧咳了两声,声音也中气不足,“许是回来的路上受了风,头疼得紧。”
孙院使道:“还请微臣给娘娘诊脉。”
云梧依言伸出手,孙院使道了一句,“得罪了。”
等摸到脉象,孙院使却皱起眉,从脉象上来看,娘娘的身子健康得紧啊……
他神情愈发严肃,换了只手再次摸起了脉,可结果并没有不同。
孙院使不由又仔细看了一眼娴妃,这一眼看出了蹊跷,虽然对方半垂着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但细看唇色红润,脸上的苍白也有些假,倒像是涂上的妆容。
孙院使见过的病人不知凡几,娴妃这个模样,着实不像病中之人,反而让他想起家里一不愿意去学堂,便装肚痛头痛哪都不舒服的小孙子。
他突然想起,在他来之前,皇上莫名其妙地交代了一句“娴妃娘娘近日心火亢盛,开的方子多加点黄连,祛祛火气”,当时他面上应是,心里却在嘀咕,大冬天的哪里来的火气?
如今一看,娴妃分明没病,皇上也知道娴妃是装不适,要用黄连出口气呢!
孙院使不由无语凝噎,贵人们闹别扭,折腾他们太医做什么,可怜他一把老骨头,天寒地冻的还要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