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槐实你要乖——”

槐实又打断了王爷,大声地问:“我只想知道在王爷心里,我算什么?”

王爷安静了好久,久到槐实不抱期望了,王爷又说:“槐实,本王不会再让你陷入今天这样的危险了。”

槐实不管王爷的话里有话,只追问:“我算什么?”

王爷还是沉默,沉默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网,把他们两人罩起来,只能听到彼此愈发急促的呼吸声,让槐实喘不过气来。

“这很难吗?我都能明白的事情,为什么王爷总是不明白?”槐实把脸埋在被子里,哭的肩头一耸一耸,王爷去抱他,槐实却说疼,不让王爷碰,“我只要王爷一句话,王爷不给,那就算了。”

王爷满心为难,那句话堵在嗓子眼,他不敢再看槐实,再看一眼,他就要说出口。

“槐实,本王知道你想要什么,等这场风波过后,本王会给你答案。”

第七章

和每一个普通老百姓一样,槐实一直觉得朝廷离他很远,即使他身在王府,因为王爷将他护的周全,槐实向来以为宫闱之争,兄弟倪墙,和他毫无干系。

自从被什么崔丞相抓了过去威胁了一通,槐实才知道王爷身处怎样的险境,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镇南王府,槐实心里怕极了,也担心自己会成为王爷的负累。

王爷每日会来看他,大多只站在厅中,问他身体痊愈与否。

槐实说:“已经好多了。”

王爷便点点头,说他要去大理寺、去兵部,一一向他报备。

有时正巧碰上槐实在睡觉,王爷便在床边坐一会儿,也不总看他,只静静地坐着,槐实一般是知道王爷在的,可能是他装睡的功夫很熟练,亦或是王爷没有戳穿他。

槐实恢复得很快,等能随意下床,就继续上家塾,读书练字,日复一日。

他听老先生说:“外面不太平。”

“发生什么了?”

“崔丞相起兵造反,被朝廷镇压了。”

槐实的笔尖啪一声捣在纸上,洇出浓浓的墨晕。

王爷不曾对他提过此事。

“听说皇上病重,太子又早夭,剩下的几位王爷,只有镇南王和孝亲王最有可能继任大统,特别是咱家王爷,领兵镇压崔丞相最是有功,可偏偏不爱表现,让孝亲王钻了空子,成了大功臣,也不知皇上这次会怎么选。”

“当王爷不好吗?”

老先生笑他:“好,可当皇帝更好。”

“为什么?”

“受万民敬仰,坐拥万里江山,这还要理由吗?”

“王府已经很大了,下人也很多。”

“那是你没见过皇宫,没有人进了皇宫,不羡慕皇帝的金銮座。”

“王爷就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