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
不等大长老开口,大祭司直接将他打横抱起,甩着她蓝盈莹的鲛尾朝那高高的祭坛走去。一步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坚定无比也虔诚无比。
至高的神祗许下的誓言永远不会褪去光彩,除非祭拜的生灵连最后一个后裔已忘却了祇的存在,否则祇将永远不会背叛定下的誓言。
过去的已经过去不知道在尘埃中轮回了多少次,但是过去却簇拥现在与将来,高高的祭坛既是对祇的供奉与尊敬,也是昭示着千千万万先辈的血泪与荣光。
在这座祭坛前,鲛人族可以虔诚,可以敬畏,唯独没有卑微与摇尾乞怜,鲛人的脊骨绝不弯曲亦如先辈。
因此哪怕每一步都很难很累,但是大祭司却没有一丝退却和妥协的念头。似乎她鲛尾之下的九九至极近乎看不到头的台阶并非是绊脚石,反而是磨砺她道心,坚定她信念的磨刀石似的。
亦或是白驹过隙又亦或是亘古之叠,大祭司总算是抱着大长老踏上了祭坛。无视大长老几欲开口却又无法开口的神情,毫无怜惜之情的将大长老丢在祭坛的中间。大祭司走过一根一根又一根巍巍祭坛玉柱,直至最后一根才割开自己的掌心,将祝颂的钥匙奉上。祭坛摇曳着妖冶的血色纹路接来无限的天光终于将祇的誓言凝聚在祭坛的中间。
大长老略有些凌乱的衣衫在大祭司冷漠的神情里惧化为飞灰,只留下一点点未曾来得及甄灭的余晖。显露出鲛人本来的面目,晦暗的神印从鲛尾一路攀援而上直至俊郎的脸庞也惹上了寂灭的死气。
大祭司将诉求以及原委一一颂于天地之间,轰鸣的雷声似是回应又似是呵斥,大祭司具是面不改色,直至清光一遍又一遍一点接一点的将大长老身上的晦暗的神印洗去,重新焕发生机。虔诚与恭敬这才毫无保留的奉上,既是约定也是救赎。
天光混着雷声化作一抹利芒没入大长老的身体之中,连带着神魂上可能存在的一点点诅咒也一起清除干净。天地之间又归于平静,只留下一声悠长的轻叹慢慢消弭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