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乘风乖乖地由徐宴拉着。
晚饭没吃好,桌上也没热水喝。天冷地寒,他委屈得眼圈儿都红了。被父亲牵进了灶房,嫌弃灶下全是柴火灰尘,嘴里叽里咕噜地不高兴。
徐宴心中再次意识到长子的礼教有些问题,但顾忌着天色已晚,没过多教训。只沉着脸拎了两桶水倒进锅里,撸起衣袖尝试烧热水。
事实上,徐宴往日其实并非没做过灶上的活计。幼年时候,敏丫没来徐家之前,徐家爹娘每日要出门下田,他也是帮父母烧火煮过饭的。只是自徐家父母去世后,敏丫心疼他,将家里家外的事情大包小包一起揽,自此没叫他做过杂事。
十几年没做过事儿的徐公子坐在灶台后的小凳子上,连生火都颇为费力。
小童警惕地站在柴火堆旁,深怕蹭到衣裳。父亲看他一眼,他才挑三拣四地选一个相对干净的柴火递过去。
好不容易点着了火,徐宴生疏地往炉子里加柴火。
黢黑的烟从炉灶里冒出来,熏得父子俩眼睛疼。徐乘风再也憋不住,委屈地哭出来。徐宴本就心情不渝,此时脸色也有些难看:“闭嘴!不准哭!”
徐乘风吓一激灵:“爹,爹?”
“你哭什么?”
“娘她为何不出来烧水?我好累啊爹,又冷!又累!腿也好疼!爹啊我们为何非得做这种事儿?就不能叫娘起来做么?”徐乘风抽抽噎噎的,委屈得不行,“她今日都没做饭,为何还不烧好了水再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