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绛衣男子竟放肆地笑了,笑声消失在暗夜之后,他才颇为无辜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据我所知,朱雀宫里似乎只有朱雀法师和朱雀七宿的名字才会被提及。”
“那就没办法了。”席昀依旧笑着,那绛衣法师手中生出一团火焰,刹那间已然袭到席昀身前,微笑着的席昀伸出手,竟将火焰紧紧握在手心。火光渐渐减弱,竟至消失,雀火被扑灭了。
“这招对我不起作用,你不必耗费法力使用雀火了。”一股青烟正在掌心散开,席昀笑道。
诧异中的绛衣法师身前已出现了一排火焰,席昀话音未落,数团火焰竟向他袭来。他手中的木剑上演了一场华丽的舞蹈,数团火焰在剑尖的流光里无一例外地变成了青烟。
“这怎么可能,即使你是朱雀法师你也不可能扑灭雀火,这……”他不再说了,整个屋子已笼罩在血色的光芒中,房间的墙壁、棚顶、地面以及所有物品的表面都显现出红色的丝网,愕然中的绛衣法师缓缓升起,只有这样他才能避开脚下炽热的灼烧。
“这个房间已经被我贴满了灵咒,许许多多的灵咒织成了你所看到的这张网,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在这里,雀火和普通的火焰没有区别。而你……更不是什么朱雀宫的法师,朱雀宫的法师从不会认为灼烧的感觉是难以忍受的,他们的灵魂和□□在他们成为朱雀宫法师的那天起就已经和火融为一体。”席昀微笑着注视眼前流汗的绛衣法师,“很痛苦吧,说实话我真的判断不出你是哪一宫的法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无论你是谁,如果想要逃出这里的灵咒网只有一个办法,杀了我。”
绛衣法师挥剑刺来,席昀在拼杀中才知道,眼前的对手虽然身陷灵咒网,但仍强大得不能懈怠,他忽然觉得,即使这个绛衣法师不使用雀火余锐也未必会是他的对手,面前的这个法师每一招都杀气逼人,席昀挡住他再次刺来的剑,在一阵闪动的红光中,他被猛然间推到墙上。
“我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不用灵咒呢?怕我看出你是哪一宫的法师?好像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席昀笑对眼前大汗淋漓的绛衣法师,他已经闻到烧焦的味道了。
一股强大的气流包围了微笑的席昀,他在刹那间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抛了出去,重重砸在窗玻璃上,这个时候的窗玻璃就是一个坚不可摧的火墙,席昀用剑支撑起身体站起来,擦干嘴角的血。
“你的伤还没有好啊,不然也不会害怕得布下天罗地网了吧。”那个背后还在冒烟的绛衣法师忽然笑了,“我觉得,我能逃出这里的灵咒网。”
在那尚未消失的强大气流的压制下,席昀注意到了那已经刺近身前的血色木剑。来不及躲闪,席昀只能用右手紧握住对手的剑,一阵剧痛袭遍全身,木剑已经穿透了他的右肩。
“怎么样,朱雀法师?可惜我刺偏了,你不可避免地要痛苦一会儿了。”绛衣法师呵呵笑出声来。
席昀听着自己滴血的声音,依旧静静地笑。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毫无道理的笑。”绛衣法师冷冷看着席昀。
“不是毫无道理。”席昀的背后升起一片如火的光芒,那逐渐变强的光芒里竟幻化出凤的形状。绛衣法师的木剑在席昀手中变得粉碎,“本来准备了很多问题,但你似乎并不给我提问的机会,算了。”凤的形态已然清晰可见,火鸟在一声巨大的吼叫中展开双翼,骤然间将绛衣法师吞噬在炽热的火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