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槿话音未落,突闻震天巨响,紧接着箭矢如蝗!乌云压顶般朝着队伍扎营的地方的刺来!顷刻间一半的兵士变成了铁刺猬,溪水蓦地变成殷红的绸带!
赤槿撑开祖传金刚伞,将自己和息昔护在其中,箭矢砸在伞面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当声音暂歇,周围已是尸横遍野,三辆大车被调换了马匹,分三个方向劫持而去。
“分头追?!”息昔望着赤槿。
“不!我们跟着他的方向追!”赤槿指着东边骑着战马追马车的叶正良,“只有叶正良才知道真正的生辰纲在那个马车里,其他两个都是疑兵之计。”
半刻钟后,叶正良追上马车,手起刀落,砍掉马夫的脖子,他跳上马车,掏出钥匙打开石质箱子,抱出一个剑匣长短的木盒子。用布袋绑在背上。
“叶大人!这里到处都是来历不明劫匪的埋伏,但是骑马很难冲出去,如果要保得生辰纲运回京城,还是由我带着御剑飞行比较有胜算,你回去收集残部,带他们驱散劫匪,查清真相。”赤槿喘着粗气,刚才她一边打着金刚伞躲避无处不在弩箭,一边还要像兔子般的狂奔,好歹在叶正良上马之前接住了他。
叶正良迟疑片刻,还是将木匣递给了赤槿,弩箭毕竟射程有限,如果赤槿御剑飞行在云端之上,自然是伤不到她的,生辰纲也能得以保全,就是千万个不愿意,他也不能拒绝。
“在下定然不辜负叶大人的信任。”赤槿抱着木匣对叶正良一拜,转身驱动斧头星坠离开,身后一道剑光划过,几缕青丝飘然落下,剑光却在脑后戛然而止。
“叶大人,你是否能给个解释。”息昔烬炎剑直抵着叶正良后心,迫使他将止住剑意,“对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下手,你堂堂三品带刀护卫,居然和劫匪合谋抢生辰纲?”
“一群废物!”叶正良冷笑一声,居然不顾身后的威胁,直接向赤槿脖子抹去!
鱼死网破!息昔面色一白,将烬炎剑送进了叶正良心脏!
噗的一声白烟,赤槿秀气的头颅掉在地上,还弹跳了几次,化作一只青蛙蹦进草丛里,下半身化作一截残荷。
“障眼法!”叶正良后心中剑,瞪大眼睛,佩剑从手中无力垂下,半□泥土里,轰然倒地。
息昔用袖口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幸亏你心思缜密,想到用障眼法试探叶正良,不然你今天就要找阎小玉喝茶了。”
“这几年我可不是白混的。”赤槿从树林里闪过来,拔起地上的佩剑,就要往叶正良尸身上刺。
“你要作甚?他已经死了。”息昔连忙拦住她,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残暴。
“有些人的心脏是在左边的,甚至会长在中间,尸身没有三个窟窿,或者头颅还连在脖子上,我怎么会放心他死透了呢?再说了,我又不是圣母,他想砍断我脑袋,我怎么好意思不回敬?”赤槿老江湖的说道,眼神一凛,挥向叶正良的脖子。
撕拉!一道裂口从叶正良腹部开始向头脚两处延伸,息昔和赤槿看到了有史以来第二恶心的一幕:
叶正良的皮肤迅速变黑萎缩,一团幽绿色湿漉漉的东西从人皮里挣脱出来,发出响彻山谷的尖啸,息昔和赤槿不禁放下佩剑堵住耳朵,差点就聋了。
居然是大闹无量山和空空山的鲛人!不过这个鲛人两条分开的尾鳍变成了人族模样的腿,胸口汩汩淌着绿色液体,一副蛤蟆眼,蒲扇般的大耳朵和青灰色的面颊连在一起,上身是覆盖着水草般的绒毛,腰记以下是布满幽碧色的鳞片。
鲛人凶恶回望了两人一眼,尖利如镰刀的指尖直指息昔,全然不顾受伤的胸口,扑将过来,却倒霉的被一只弩箭钉死在地面上,弩箭直插在胸口中间,尾羽震震作响。
“又是这帮臭咸鱼!五年前害得你坠下山崖,掳走猫儿的帮凶就是它们!鲛人的心脏在中间,看你怎么再复活第二次!”赤槿放下弩弓,眼中杀意未褪。
“难怪叶正良一滴汗都没有,原来早就被鲛人剥皮做了衣衫,鲛人是冷血动物,自然不会流汗的,它们也很少吃人族的食物。”息昔恍然大悟,“你还记得么?六年无量山那个倒霉的药材商人最后只剩下一副人皮,肯定也是它们做的,鲛人不会变化形体,只能在天上飞水里游,现在它们的尾鳍化作腿脚,靠人皮伪装隐在人界,我们要赶紧告知恕空堂,说不定它们已经混进去了。”
赤槿点点头,“御前三品带刀侍卫毫无声息的被替换,这只是冰山一角,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许多。”
“不如这样,你带着生辰纲回皇宫复命,我去空空山恕空堂禀告堂主,提醒李不鸣夫妇保护好猫儿。”息昔恳求赤槿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