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忠不一定给她买,若不是鞋码不合适,连鞋子她得要捡表姐的。
“你就骑这辆,”商宇说,“这旧车闲置好久了。”
元灿霓讶然:“这是旧车?”
商宇的表情没有卖弄,随口说:“我不骑就是旧车。”
元灿霓骑回元生忠的别墅,向芳姨借了抹布,前前后后把它擦得锃亮。上下学便跟着商宇飞进风里,上坡时站踏脚上,下坡时尽可能松开手刹,任由眼睛吹得发眯,头发尽往后捋,偶尔吃进一大口凉风,蛀牙还会抽疼。
牙疼可以找姜婧,心疼不敢找商宇。
元灿霓掏出丝巾系上,领口瞬间暖和。她不喜欢高领带来的束缚,松垮的丝巾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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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元家大门,商宇的脊背从挺直到瘫软,整个人像搭在轮椅上的一套衣服,布料精良,车工精湛,但没有主心骨。
那双搁在扶手上的拳头,掌心攒着无能的暗怒,比任何时候都坚硬。
家在坡上,回程慢吞吞。秋风依旧,人却再也飞不起来。
商宇由文叔推着往家中去,没来由喃喃:“上坡挺费劲,早知道开迈巴赫过来。”
文叔很遗憾小老板平和的时间那般短暂,又被逼成哑巴,一个字也不敢说。
刚到家门,后方有脚步声追来。
文叔回头,商宇根本不用回头,就能排除选项。
“商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