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把这些特征一一记下来,接着还问,“后来何遇告诉她,凶手是张伟他爸养的小三雇的人,她都没要求去看一下凶手是谁吗?”
“这我不太清楚,我在尤清的记忆里没有查探到相关信息。”关雎微微摇头,而且他还怀疑,“尤清的记忆,可能是残缺的。”
“残缺的?”贺洲一愣,只能想到,“她失忆了吗?”
“不是失忆,她都记得。”有些地方关雎觉得很反常,“比如她被害这件事,她只听何遇解释了一句,就没有再去搞清楚弄明白凶手是谁,甚至凶手有没有伏法她都没有再过问。”
贺洲听得有些诧异,连杀身仇人都不在意?!这、不太合理吧?
“还有她的孩子,”关雎继续说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她那么在意她跟何遇之间的感情,那她跟何遇两人共同的孩子,她应该会很在乎对吧?”
贺洲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如果他跟关雎有个共同的孩子,那他肯定得当命根子一样来疼,估计比他的命还重要。
“可在她的记忆里,她死后就没有再提过孩子的只言片语。”关雎非常费解地说道,“失去与心爱之人的孩子,她不该伤心欲绝吗?可她好像都没有伤心一下。这很奇怪不是吗?”
贺洲听得皱眉想了想,问,“是不是有人给她下了暗示或者催眠什么的,让她刻意忽略了这些?”
“不是。”关雎摇头,据他观察,“不是外力作用,她识海没有被攻击或被破坏的迹象。我猜想,可能是她自己下意识里屏蔽或者刻意遗忘掩埋了某些事情。”
“她自己刻意遗忘?”贺洲听得不太明白,“为什么?”
关雎想了想,“我总觉得,很多事她应该是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她不敢去面对血淋淋的事实真相,所以她装聋作哑粉饰太平,欺骗自己。”
“这么说……”贺洲沉吟道,“在很多事情上,她其实已经不相信、或者不认同何遇了?”
“对!”关雎点头,尤清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她现在在强迫自己一切都相信认同何遇,实在相信认同不了的,她就刻意避开、或者假装不知道。这样,骗自己久了,记忆就被她封锁掩埋了。”
贺洲听得分析道,“那这意思就是说,在尤清心里,在很多事情上其实她是不认同何遇的,她在强迫自己去拥护何遇?”
“对!”关雎认同点头,“有点这种感觉。可能在尤清的认知里:于情,何遇是她的男朋友,她若是不认同何遇,几乎等于对爱情的背叛;于理,何遇对她有再造之恩,她理应感恩戴德。她若是泄他密,那就有恩将仇报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