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行风风火火地去了,其他人小声嘀咕几句,各自坐回位置上,都不想沾惹这摊子事情。
温瀛微蹙起眉。
两刻钟后,夏之行跟着国子监丞回来,那位张监丞像是十分不高兴,想也是,御驾还在这,学生里却闹出偷盗之事,换做谁都高兴不起来。
被诘问的众人都说没瞧见那扳指,过了半日,那潘佑安忽然出声,犹犹豫豫道:“学、学生好似看到过,中午的时候,学生的舍友回来更衣,学生瞧见他将那扳指塞进枕头下。”
他说话时目光直往温瀛身上瞟,摆明了这个舍友说的就是温瀛。
堂上一片哗然。
温瀛的眉头蹙得更紧,被张监丞问到时冷声解释:“学生没做过,学生只回去更衣完就来了这里,并未见过那个扳指。”
“他在说谎,”潘佑安争辩道,“学生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拿了那个扳指!”
温瀛依旧坚持那句:“学生没做过。”
那夏之行哼了一声:“是不是真的,让人去你屋中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监丞略一犹豫,打发了两个侍童过去。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神色各异地看着温瀛,温瀛用力收紧拳,紧绷着脸没再吭声。
一刻钟后,被派去找东西的侍童回来,将那枚翡翠扳指递给张监丞,说确实是在温瀛的枕头底下找着的。
张监丞阴了脸,没等他再说什么,有皂隶急匆匆地进来通传,说是陛下忽然心血来潮,领着太子殿下、毓王殿下和一众官员过来,想要看看监生们念书的学堂,马上就到这边了,让他们准备好迎驾。
跟在皇帝身后往学堂那边走,凌祈宴在心下咒骂凌祈寓,就他事情多,一会儿提议在这国子监里用午膳,一会儿又撺掇他们父皇来看这些学生。
……有什么好看的,原本这会儿他都已回到府中,该舒舒服服睡午觉了。
皇帝先挑了那些举监念书的学堂去,能入这国子监的举子,将来多半都能考中进士,他老人家自然颇为关心。
国子监祭酒陪侍左右,与皇帝介绍这些学生的情况,还特地提了几个较为突出的,好叫皇帝有个印象。
这些被提及之人,将来殿试时,说不得就能占些优势,国子监的这些官员自然都希望,最后殿试中排名靠前的进士,更多的出自他们这里。
皇帝进门,堂上的学生已恭恭敬敬跪了一地。
皇帝看着这些未来的国之栋梁,十分高兴,免了礼,让他们都站起来说话。
凌祈宴一眼看到温瀛,不由皱眉,这小子怎么见了皇帝都一副黑云压顶的模样,……也当真不怕死。
皇帝有意叫人来御前问话,点了温瀛的名字,先前就已几次三番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此子,祭酒说起这个温瀛时也是赞不绝口,他又是上京府的解元,叫皇帝好奇得很。
温瀛上前一步,低着头又行了揖礼,皇帝眼前一亮,像是没想到这个温瀛当真是这般俊秀挺拔的少年郎,旁人说的竟半点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