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咳,我一会就去取,你先忍……咳——”
见柳沅吃瘪,楚政连忙开口,只是他哪是个会干家务活的,他照葫芦画瓢的挥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扫帚扫地,浮灰洋洋洒洒的扑了他一脸,全都呛进了他嗓子眼里。
他也是个怕热的体质,他一身黑衣背了柳沅一路,胸前和后背早就湿透了,早上柳沅睡得迷糊没替他梳发髻,他自己胡乱一扎,眼下头发散了大半,也都被汗水打湿黏在颈上。
“不用。”
楚政这副样子,柳沅光看着都替他热,他也顾不上跟小松鼠置气了,他瘪了瘪嘴,踩上刚甩掉的短靴走去院中打了桶井水,楚政不会摇绳子,刚刚在井边奋斗了半天,愣是没法把空桶浸去水里。
半桶水泼去地上,半桶水洗脸,柳沅懒得去找帕子了,他浸湿了袖口给楚政擦汗,握着扫帚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在害臊还是在羞愧自己不堪重用,总之是红了耳根。
小松鼠见了水也来劲,它蹦蹦跳跳的凑到桶边想讨个凉快,柳沅小肚鸡肠的拎着它的后颈往榻上一甩,立场坚决,毫不动摇。
“沅沅?”
“冰就不要了,我不要他们的东西,你待会过去,还是要小心一点。”
柳沅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昨天夜里他们在溪边落脚,云渊同岑小五去林子里逮兔子,他们俩负责生火,楚政看他心中不安便跟他交了底。
先前那一场边塞恶战楚政明知战况险象环生,却没有调度玄衣骑支援,明面上是因他父皇病重,京都总要留下人手提防,实际则是因为人人都告诉他柳沅跃下了凭栏院的高台,殒命河中,不见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