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方到,雪还未融。
他莫名心情大好地来到镜湖泛舟。
舫上拨着琵琶的红衣女子与常人无异,却常有人一掷千金只为了博她一笑,在自己看来是十分无聊的。
女子固然绝色,却还要倚门卖笑,买笑的商人丑陋无比,却往往能决定这女子的命运,世间的事情,有时就是如此的讽刺。
几个冥月教的对头冷不防前来偷袭,却丝毫没坏了他的兴致,轻松地解决了他们,船也有些破损,索性就着月色用上轻功回到岸上。
清冷的月色下,一叶小舟飘荡在离岸不远的湖面,仿佛还卧着一个人。
他正好抬起头望向自己,瞬间凝住的眼神闪过一抹惊艳,看着自己即将要落到他的船上,却没有丝毫惊慌,仿佛已被摄走了魂魄般地盯着自己。
真是有趣。
他冷冷地勾起唇角,又是一个被表相迷惑的庸人。
轻轻一挥袖,看着他昏迷过去,便走了。
那一夜,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而已,并没有在他心中留下什么印象。
那个无辜的旁观者,自己难得慈悲没有下杀手的人,就这样被轻易地抛诸脑后。
后来才知道,他有一个与他外貌毫不相符的名字,惊鸿。
为什么要灭了秦家?
其实秦家与冥月教的利益并没有直接的冲突,势力扩张也不急于一时,自己之所以答应擎天门的要求,只不过是为了看一看,在那张淡然无争的表情下,是否还隐藏着什么自己不为所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