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医:“贺郎君并无大碍,只是内有湿寒之气,还须多吃些祛寒之物,夜晚可用生姜或艾草浸以滚水泡脚,否则时日一久,小患终究会成大病。”
贺泰:“不瞒太医,我这浑身上下,每逢雨季,的确成日酸痛难当,春秋两季,身上却瘙痒难耐,颇多疹子。”
齐太医叹息:“郎君恕罪,此病无根治之法,唯有缓解而已,稍后我开些药,还请郎君定时服用,以后有类似症状,也可继续按方抓药来调理。”
马宏暗暗记下,这些话,他回去都是要一一禀报的。
贺泰看不出马宏的反应,只好挑明了问:“敢问马内侍,陛下可有提过让我等回京之事?”
马宏委婉道:“此番我等二人前来,并未打着陛下旗号,惊动地方,这是为了郎君安全考虑,若有人问起,也请郎君说我等是早年在京城王府的旧仆,年老回乡,途径房州,顺道过来探望而已。”
贺穆与贺融暗自点头,马宏考虑得很周到。
父亲毕竟是皇帝长子,哪怕现在被废为庶人,身份依旧是抹不去的,以前被流放至此,眼看一辈子都没有翻身之日也就算了,如果有人知道皇帝没有忘记长子,还派人过来探望,难免会生出什么心思。
贺泰:“马内侍放心,我省得。两位远道而来,想必饥肠辘辘,寒舍无甚美味,我让大郎他们去外头食肆打包些吃食回来招待二位!”
马宏笑道:“不必劳烦郎君了,我们也带了一些粳米细面过来,马车不大,装载有限,区区心意,请郎君笑纳。”
这些年,贺家吃的都是糙米,为了节省粮食,蒸饭也不常吃,大多时候都喝粥或羹,马宏带来的米,就算不是贡米,也肯定是好米,从前贺泰连吃顿饭都脍不厌细,如今听见有粳米,他竟喉头上下滚动,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