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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他。

池小六关上门走后,西泽尔看了一会门板,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很好地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心知,强求对方先留下并不正确,徐徐图之才是最好的。

可在裴怀清面前,他根本无法百分之百地控制住自己。

天知道,他刚刚有多想直接把雄子从对面拎过来,禁锢在自己身边,最好哪儿也不要去,眼睛也只能看着自己一个。

他自然知晓对方不缺情人,也不缺追求者。一想到什么封澜,琥珀,还有现在那个豹族兽人,他胸腔中便开始忍不住地生出阴翳来。

如果可以,他想把那些能够肆无忌惮靠近裴怀清的人一个个全部都赶走,最好永远、永远也不要出现。

一分的矫情放在向来情感淡漠的西泽尔身上,都是宛如洪水猛兽般的剧烈凶猛了。更何况那些无用的嫉妒与后悔,更是日复一日像蚂蚁蚕食着他的大脑与心腔,他变得不像从前,在他人眼里却又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就在西泽尔沉默的这么短短一段时间内,校长连光溜溜额头都汗湿了,显得头顶更秃,他给西泽尔空下来的茶杯重新倒满,随后慢慢搓着手道:

“拜伦先生,您不要介意,小裴老师他就是这样。不过以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来折光小学观摩。”

这句话充斥着谄媚讨好的意味,西泽尔拿起水杯的手停了两秒,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好。”

他答应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就算裴怀清不想见到自己,但并不代表自己不可以因为别的事情出现在对方面前。

《爱情七十二计》里说过,长久地占据一个人的视线,迟早会使得对方产生一种异样的波动。不管是好是坏,西泽尔都打算去试一试。

西泽尔来这里之前,并没有预料到裴怀清也会在。执行的任务尚且可以守株待兔,但裴怀清不能。

如果一辈子都见不到也好,就这么永远失去下落也好,但他们偏偏一次又一次地碰见,在西泽尔甚至没有抱着太大希望去找寻的时候,事情却又总是会变得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