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夏侯舒也愣了,连忙辩解道:「回王爷,奴才跟忘月姑娘说过的,不是这个人啊,想是姑娘记错了,奴才这就去找她来。」
他说完就要向外走,却听到门外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不用找了,我自己过来了。」
随着话音,一个容貌气质均十分不俗的女子已经挑开帘子。
见到夏侯澜,裣衽下拜道:「回王爷,奴婢在这回新选来的性 奴里找了半天,也没见着一个像阿舒说的那样的。这个桑南是这批性奴里最拔尖儿的,方送了来。奴婢就是担心不合王爷的意,才过来探看,谁知果然就不当意,但不知王爷想要的那个奴隶究竟是什么样儿,仔细告诉了我,奴婢再回去找找看?」
夏侯澜哼了一声道:「不必了,这回新选的性 奴共有多少?若不多,你都带过来让本王瞧瞧。」
他此话一出,忘月和夏侯舒都是吃一大惊,要知道这个乐王眼高于顶,向来没有什么人事物放在他的心里。这雪延国表面上虽有皇帝,但其实不过是个傀儡,性格懦弱,一切都是乐王说了算。
他又最怕麻烦,如今竟肯为了一名性 奴兴师动众的,实在大违他平日里的为人,若非那股气度威严仍在,忘月和夏侯舒真要怀疑眼前的主人是否有人假扮了。
「还愣着干什么?本王话说得不够清楚吗?」看到王爷满脸的不悦之色,两个最懂揣摩他心思的奴才已经知道这回乐王是真对那个奴隶上了心,连忙答应一声,出去传召这批新的性 奴。
稍顷,几十个人规规矩矩沿着庭院的旁路而来,性 奴的征选十分严格,每年春秋两次。虽每一次参选者都不下数百人甚至数千人,但真正能选上的却寥寥无几。
这批人忽得乐王宣召,虽不知为何原因,却也为自己能亲近主人而窃喜不已,暗道一旦运气好被点名侍寝的话,从此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乐王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几十个美人一齐参拜。然后欲语还羞的抬头。平心而论,这些奴隶包括桑南在内,有十几个姿色更胜那个苦力奴的。
忘月也将他们调理的很好,表情动作,跪的姿势虽然规矩,但无意中都流露出最能诱惑人原始本能的性感,但自己看着他们,看着那些千篇一律的表情就是胃口全失,先前的一阵冲动此时早已无影无踪,憋的他心情更加烦躁,冷冷的一挥手,示意忘月带领性奴们退下,他喝了一口茶,方冷冷的问夏侯舒道:「这一回是谁负责性 奴的征选?把他传来。」
不一刻功夫,负责征选的花太监被带到,一进来就磕头如捣蒜道:「回王爷,奴才实在没有徇私舞弊,都是尽心挑选的,望王爷明察啊。」
夏侯澜冷冷瞪了夏侯舒一眼,知道定是这贴身仆人先行问过罪了。沉声道:「你起来吧,哼,一些苦力奴,即便你肯徇私,他们又能拿出什么东西孝敬。本王只问你,那日你征选的时候,有一个奴隶,想必舒儿已经跟你说过他的样貌特征了,你为何没选他?」
花太监哭道:「回王爷,的确是有个像舒大爷形容的奴隶,十分的傲慢无礼,只是他面色晦暗不堪,哪有舒大爷形容的那样干净,那样的人送了来,情等着是让王爷砍奴才的脑袋,因此就遣回去了。」
夏侯澜叹了口气,他身为雪延国幕后的掌权者,拥有数不清的土地和奴隶,哪里能一一寻查呢?想起易水那日的表情,必定是个桀骜不驯的奴隶,或许不屑于以色侍人,这也是有的。
想到此处,不觉心情烦闷,略挥了挥手,花太监便识相退下。夏侯舒凑上前来,还未说什么,就听他懒懒的道:「不必说了,本王心情不好,你去看看各地征选好入伍的奴隶兵士没有,若好了,就择个吉日出征吧。」
夏侯舒忙答应道:「是,王爷。奴才听那些军官都说,苦力奴们都十分感激王爷这次的仁义之举呢,都说无论能不能去除奴隶的身份,也总是王爷的恩德一场」
还未说完,夏侯澜就挥手制止了他,命他退下,自己也懒得回寝宫,就在象牙榻上一歪,心里告诉自己不应该为一个奴隶挂怀,无非就是有点姿色,那慵懒孤傲的表情与其它人有些不同罢了。只是心里虽这样想,脑子里那张特别的面孔却始终挥之不去。
第二章
大战在即,雪延国的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关于这次战争的消息,百姓们面临战事并不恐慌,反倒是有些兴奋的神色充斥在眉眼之间。
这也难怪,雪延国向来崇武,虽然地处繁华,国富民强,但民风强悍,最崇拜英雄,尤其是乐王掌权后,这种风气更是一再滋长,更何苦这回还是国民心目中敬若天神的王爷亲自率部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