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那里不痛了吗?没有道理恢复的这么快吧?」

司空揽月疑惑的盯着苏东篱,却见他在听完这句话后,微红的面颊腾的烧了起来,还恶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喂,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好不好?这种话是能够大声说出来的吗?」苏东篱披上白裘,屁股和腰还是很痛,走起路来会很费劲,与其让下人们看着自己走路的姿势指指点点,倒不如让司空揽月背着自己,反正人已经丢到姥姥家了。

司空揽月微笑,将他背在背上,两人一路往回走,这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仆人们三三两两的行走在庭院里,看见这一幕,都深以为异,不约而同的停下来驻足观看这幕奇景。真是没想到啊,他们那高高在上的王爷,竟然会在成婚后的第一天清晨,就背着王妃散步,果然新婚夫妻都是甜如蜜的啊。

因为太过羞窘了,所以苏东篱都不敢正眼去看那些仆人,这时候的他完全没有了刚才扮地痞无赖的那种气势。也因此他没有发现,他的书童袖约也在人群之中,正用呆若木鸡的表情目送自家公子被他口中的混蛋给背进了寝室之中。

「我家公子……为什么……为什么……」直到那两个人的身影消失了很久,袖约才结结巴巴的转头看向近天,然而只说出了前半句,后半句话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斟酌了。

好在近天虽然不爱讲话,但是头脑还是聪明的,领会了他的意思,他耸耸肩,云淡风轻的道:「这还用问吗?昨天是王爷的洞房花烛夜,你认为他会放过你家公子,和他谈论一晚上的诗词歌赋吗?王爷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的,你们家公子初次承欢,肯定没有办法走路,嗯,王爷对你们公子还真的是上心啊,从来不敢想象他会对一个人这样好的。」

袖约再次呆若木鸡,不敢置信的看向近天,他……他没有听错吧,这个向来惜字如金的人刚刚竟说了这么多话。这是说明,其实他也是很震惊的吗?为了掩饰震惊,只好不停的说话。

吃过早饭,袖约打听到司空揽月去前厅和他的属下们商量过年事宜了,他这才偷偷溜进后院的寝宫中,一看,自家公子正呆呆的斜倚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老木寒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子……」袖约一头冲了进来,急急问道:「公子,你真的放弃了吗?你要和这个司空王爷在一起?心甘情愿做他的王妃?」

苏东篱抬头,看见是他,也十分的惊喜,拉着袖约的手坐下,淡淡笑道:「袖约,不好吗?我们以前一直忙碌奔波,有时候看见穷人们没有钱买药,心里又难受,但手头上的钱又有限,只好自己去采药来施人,大冷的冬天,连一辆好的马车都雇不起,害的你的脚都生了冻疮,自从我们坐上司空的马车后,你的冻疮也没有再犯过,如今我们锦衣美食,还可以有很多的银子帮助穷人,这不好吗?」

袖约皱着眉头道:「公子,好是好,但是你是男人,怎么可以嫁给他做王妃呢?这司空混蛋是王爷,又是武林中人,难保他不是一时新鲜就强要了你,万一他将来再看上别人,那我们要怎么办?」

第八章

苏东篱微微笑道:「他看上了别人,我就讹他一笔银子,然后咱们两个远走高飞,继续一路行医一路游山玩水,不过是生活回到了以前而已。还是说,你怕被这富贵生活泡软了骨头,到时就离不开这座王府了?」

袖约跳起来道:「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哩。公子,我知道你也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之所以爱钱,是因为要施舍穷人,我知道,你是真正的清高,不像其他那些读书人,表面上嚷着什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然而真的面对了高官厚禄,就和见了骨头的哈巴狗差不多。公子,我不信你会这样容易就屈服。」

苏东篱瞪了袖约一眼:「小东西出口无状,该打。什么叫屈服,你刚刚也说了,我是真正的清高,能那么容易屈服吗?袖约,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没有逃走的机会,那个司空混蛋看的紧着呢。我们要让他慢慢的放松警惕嘛。再者,你和我说真心话,你觉得这家伙对我们如何?」

他说到这里,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叹道:「唉,我之前逃到陈府的时候,心里十分庆幸,谁知兜兜转转,又落到了他手里,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甚至不惜像那些市井悍妇一般放泼砸东西,可他呢?始终对我挺好的。昨天晚上之前,我被他绑着拜堂成亲,心里既恐惧的要命,又恨得要命。

可昨夜被他强迫着……咳咳,反正,反正迷糊的时候,知道他给我清洗身子,他这样的人竟然亲自给我洗澡,然后今天早上他背着我去厨房吃饭,哎呀,反正……反正我现在,似乎又不是像以前那样恨他恨到想杀死他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