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年过七旬,脸上千沟万壑,眼角被皱纹压下,变作一双极为狠利的三角眼。
“大人。”高坚单膝跪地。
阮良随着他蹲下身去,埋头躲着,不敢看人。
“此人淫我妻室,若是换做你,当如何处置?”刘鹤寿声音低哑,似一张老旧的弓,呀呀拉开时,让人肺腑生凉。
“大人也关了他这么久了,不如,打一顿,就放了吧!”高坚低下头,恭恭敬敬的抱拳,身边有随从捧上整盒的金叶子。
阮良听到那个打字便揪紧了高坚的武袍,整个人瑟瑟发抖,像是数九寒天里的一捧雪,随时会被烤化在三伏天的烈日下。
刘鹤寿垂眸看了一眼金子,又看了一眼高坚,他此番输的是面子,现在想要挣的,也是面子。一刀把人宰了当然最有面子,但阮家虽不是官宦,却也是大户,把仇结得太深了也不好,毕竟他这番被占了便宜的,并不是正室,只是个买来的妾。
“那就打一顿吧!”刘鹤寿放下话。
阮良吓得全身一僵。
“抽一百鞭,滚出扬州城,别让我再看见你。”老头一把苍老的嗓子,如枯树一般干涩。
阮良彻底瘫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