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冯大学士、还有那个圣人的心腹冯大舅?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慧玄被怒火焚烧的神智清醒了些,她顿住脚步,迟疑的看着顾伽罗,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顾伽罗见状,继续毫不畏惧的笑道:“还有我父亲,他现在虽恼了我,可我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用不了十天半个月,父亲定会想起我的……还有我的母亲,她虽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可正是因为她是我的继母,所以有些事才不敢做得太过……哼哼,你们且等着吧,姑奶奶用不了多久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时候,谁欺侮了我,我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慧明从衣角上撕下一块布,又撕成两半,塞进了鼻孔里止血。听到顾伽罗的话,阴测测的说道:“顾大奶奶,您就别做梦了,咱们这铁槛庵可不是普通的庵堂,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我且告诉你吧,铁槛庵落成四十年,前后关了不下上百个犯妇,除了当初的公主,再无一人活着离开!”
顾伽罗冷笑一声,道:“不是还有人离开吗?”
慧玄嗤笑:“哟,顾大奶奶,你好大的脸啊,胆敢跟公主攀比?”
顾伽罗却道:“为何不能比?公主能离开,还不是靠着圣人开恩?而我的大舅父,是圣人的肱骨之臣,他若知道了我的事,定会去求圣人,而圣人也绝不会为了这点子小事驳了他。再不济,我还有做国公爷的祖父、世子爷的父亲,就算父亲不原谅我,舅舅们找上门,父亲看在冯家的面子上,也不会真的那般绝情……”
顾伽罗越说底气越足,说到最后,她竟是直接威胁起两个尼姑来,“过去的事就算过去了,我不再追究,可从此刻起,你们谁再敢欺侮我,他日我定会十倍、百倍的还回来。还有,去告诉静虚那个老贼尼,姑奶奶不想再呆在这个黑屋子里了,她若识相就赶紧把我放出去。否则,待我舅舅回来了,我定要她好看。”
慧明、慧玄两人忽视一眼,她们到没有完全被顾伽罗唬住,但到底心中存了几分惧意。又想想之前庵主的担心,竟与顾伽罗说的有几分相符 是呀,顾伽罗不是六亲死绝的孤女,她背后的靠山很多,这次闹出了丑事,家人又羞又气,一怒之下将她送进庵堂,但过段时间,气消了,再想起了顾伽罗的好,肯定会心软……顾伽罗未必没有出去的机会呢!
想了想,两个尼姑不敢再放肆,默默的将破碎的碗碟、跌落的饭菜都收拾起来,默默的往门口走去,临走前,慧玄还期期艾艾的说了句:“待会儿贫尼再给顾大奶奶送份吃食过来!”
顾伽罗听了这话,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在两人快要离开石室的时候,她忽然说了句:“静虚老尼为什么把我关进静心斋,我心知肚明,哼,不就是姚希若那个贱人给庵里添了香油钱嘛。你们给静虚带句话,挣钱的法子有许多,姑奶奶我此刻就有好几个办法让铁槛庵日进斗金,她实没有必要做那等腌 事!”
顾伽罗知道,她方才的那些‘威胁’用一次还行,日子久了,很难再唬住铁槛庵的尼姑们。唯有舍出些好处,让静虚尝到甜头,自己这个‘摇钱树’才能安全。
还是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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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算你狠
“她果然这么说?”
铁槛庵的一间幽静的房舍里,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尼盘膝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一串念珠,面前的长几上放着香炉,炉里焚着三支上好的檀香,随着袅袅的白色烟气,一股淡淡的、安人心神的香味儿慢慢在房间里散开。
老尼对面跪坐着一个壮硕的女尼,不是旁人,正是刚刚被顾伽罗一脚踹在脸上的慧明。只见她鼻子通红,两个鼻孔里塞着白色细棉布,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回师傅的话,顾大奶奶确实这么说的。她、她还说,她知道许多挣钱的法子,还说师、师傅您实没有必要 ”靠着背地里动手脚去‘赚钱’。
“嗤~”老尼嗤笑一声,道:“哦?顾大奶奶这般娇生惯养的贵人,竟还知道‘银钱’二字怎生书?”
不过是个被人宠坏的蠢女人,都被人‘整’进铁槛庵、入了静心斋,竟还敢在她静虚面前放肆?老贼尼?套句她顾大奶奶的话,“老贼尼也是你这等蠢笨如猪的人能唤的?”
不是静虚老尼小瞧了顾伽罗,实在是这人最近几年就没有什么好名声,骄纵任性、行事荒诞,若不是顾家、冯家护着,就顾伽罗这德行,早不知被人玩死多少回了。
如今,刚进静心斋没几天,顾伽罗就咋咋呼呼的大放厥词,还口口声声的威胁庵中的女尼,她以为她是谁?以为铁槛庵是个什么地方?
是,静虚确实忌惮顾家和冯家,可顾伽罗确实犯了错,已经通报内务府入了铁槛寺,她的命运已经注定,除非有皇命特赦,否则很难出去。
当然,冯家那位大老爷确实在圣人面前有体面,可这种体面并不能让冯大舅随意挥霍。俗话说,好钢要用到刀刃上,冯大舅除了顾伽罗这个外甥女儿,他还有一大家子的亲生骨肉呢,如果贸贸然用掉了圣人的恩典,他日冯家出了什么事,又该如何?
冯家虽然心疼顾伽罗,可顾伽罗与冯家,终究只是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