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继续回答问题:“家里一切都好。儿子们乖巧听话,我阿爹和阿娘也都身体康健,倒是水西大营很是热闹啊。”
马仲泰目光一跳,“新来的将军终于开始动手整顿大营了?”
水西大营的部众大半是齐家的人马。新来的马将军虽是齐令先的大舅子,可到底是两姓旁人。水西的几家豪族都等着马将军出手呢。
朱氏点头又摇头,“那个姓马的,有些让人看不透。听说他也是个能征善战的大将,照理来说。他必定想把大营彻底收服。但他接任一年多了,却没有什么行动。唯有前些日子有个姓齐的副将擅自改动训练计划,坏了马将军的规矩。被他罚了二十军棍。引得大营里许多人为齐副将求情。”
一时间,水西大营异常的热闹。
水西的安家、禄家、展家、杨家、朱家等几大家族的家主都异常兴奋。无比期待的等着大营出乱子。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马翰泽竟然迅速平息了诸武官引起的纷扰,虽依然重罚了齐副将,事后却又诸多抚慰。
“擅自改变训练计划?”马仲泰却抓住了这几个字眼,“那个姓齐的副将当时共统领了多少人马?”
朱氏不解,但还是回了句:“约三四百人吧。”
马仲泰猛地一拍大腿,“该死的,是他,肯定是他。”
马二叔在乌峰山设伏,出动了二百余人,齐谨之却能将全部人马轻松斩杀,那么定然事前准备了至少三百以上的人马。
而在乌蒙、或者在水西,能出动这么多人马的地方,并不多,安南王府、水西大营,以及水西几大豪族的私兵。
马二叔率领的人马,原本就是安南王的人,所以王府可以排除了。
水西几大豪族跟齐家多少都有些摩擦,应该也不会主动相帮。
那就只剩下一个水西大营了。
朱氏听了马仲泰的分析和猜测,也忍不住怒上心来,“好个齐谨之,竟然擅自调动水西大营的兵卒对付咱们。”
马仲泰却渐渐平复的情绪,“好了,夫人,你也别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二叔也、也遭遇了不测,咱们知道内情,以后行动的时候心里有数也就是了。对了,那件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朱氏忙道:“放心吧,我已经给阿卓写信了,她前些日子去了蜀地,约莫五月节的时候能回来。”
只要阿卓收到了信,得知齐家人的消息,估计连家都不回,就会直接奔赴乌撒。
马仲泰松了口气,“那就好,呵呵,又让夫人受累了。”
朱氏灿然一笑,纤纤玉手摸上丈夫的衣襟,轻轻揉捏着。
她一双杏眼,眸光潋滟,眼波流转间,端得是俏丽魅惑,马仲泰不觉口干舌燥,顾不得说话,拉着妻子倒在床上。
几天后,县衙后衙走出一个精壮的汉子,他身后背着个包袱,包袱中间四四方方,似是放了个匣子。
汉子手里牵着一匹马,走出街口,翻身上马,一路疾驰往城门口赶去。
角落里依然坐着个乞丐,那人好像在这里安了家,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