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是好事儿,顾宜人最是个体恤百姓的慈善人儿,她牵头做的事情,定不会让乡亲们吃亏。”
方才那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赶忙拍马屁道。这话说得,真够违心的,顾伽罗是慈善人儿?
死在乌撒的二百余鞑子鬼魂无语望天,唯有‘呵呵’二字能表达他们苦逼的心情。
“唔,只是不知每日有多少工钱可拿?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寨子里还有几个能干的老农夫咧。”
有人插嘴问了一句,听那语气似是有些心动了。
也是,乌蒙贫瘠,农户们辛辛苦苦忙碌一年,收获的粮食给寨主、豪族们交完保护费,剩下的也就只够一家的口粮。
若是再遇到个流寇、土匪,这点子粮食都保不住。
至于余钱,那真是没有多少。
平日里采点子野菜、山珍,打点儿猎物,也只能换些盐巴,一年到尾,真正落到腰包里的大子儿没有几个。
顾宜人,在那些个豪族、富户心中或许是‘妖魔’一样的存在,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却是个敢杀鞑子、一心守城的女中豪杰。
且大家也都听说了,顾宜人是京中的贵人,祖父是国公爷,手中握有兵权,舅父是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顾宜人的身家不是一般的丰厚。
她又不是个小气的人,此事若真是她的营生,那她定不会亏待了给她干活的农夫们。
“嘿,你小子问得这个问题好哇。刘头儿说了,每个被选中的农夫,每日可得二十个铜钱,包一日两食。倘或有家远的,还提供住宿,只是工钱要扣掉五个铜板做房费。”
罗三大咧咧的说着,声音很大,小摊其它几张桌子上的食客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旁边一个桌子上的人就忍不住插了一句:“一天二十个铜钱,还真不少咧。”
大齐物价很低,正常情况下,一升米也才八九个铜钱,一个壮劳力一天也就能得十来个铜钱。似木匠、铁匠这样的技术性人才,每天也就二十来个铜钱的收入。
顾伽罗给开出了每天二十钱,还包吃食,绝对算得上高薪。
不就是干农活嘛,就是久居县城的人,也能侍弄几下,更不用说城外的那些农户了。
最妙的是,顾伽罗没有限制农夫的年龄和性别,大家便想着,春耕在即,家中的壮劳力都要去自家地头上干活。可家里的老人却做不了太重的活计,那啥,如果顾宜人不嫌弃的话,到时可以让自家的父母过去试一试啊。
行就留下干活,不行就回来嘛。
小摊上的几桌食客纷纷议论起来,老板和老板娘忙得热火朝天,不多会儿的功夫,便将几个乡勇点的饭食都端了上来。
捧着雪白、细滑的米线,罗三吃得格外畅快。心中更是默默满算,唔,中午的时候再去西街转转,务必尽快将这件事宣扬得满城都知道。
……
“齐顾氏,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都不着急?莫非你不想种植莺粟了?”
高人,也就是顾伽罗的旧相识贺半夏女士。风风火火的冲到了后衙正房。见顾伽罗正悠闲的吃茶,顿时火气只往上窜,对着她就是一通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