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大奶奶,您是没瞧见楚夫人那表情哟,”
冯妈妈想到楚氏非哭非笑的僵硬表情,就忍不住一阵偷乐,凑到顾伽罗的耳边,小声嘀咕着:“啧,活似旁人欠了她二百五十两银子没还似的。幸而还知道收敛,这才没有在人前表露出来。只是心底还不定怎么生气呢。”
楚氏带着楚佩、楚玉姐妹来齐家。其目的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又岂会瞒得住冯妈妈这样常年混迹内宅的老人?!
哼,对方都这么不客气的跑来撬墙角了,冯妈妈若是还能对她客气,那才真是有鬼呢。
顾伽罗听了冯妈妈的话,心里也甚是爽快,但楚氏好歹是婆家的亲戚。她一个做儿媳妇的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轻咳了一声。顾伽罗低声喝止道:“妈妈,日后这话也不能说。”
顿了下,顾伽罗又补充道:“另外。她终究是大爷的长辈,不管暗地里怎么想,起码的面子活还是要做的。”
“那也是她为老不尊在前,”冯妈妈撇了下嘴。好好的将军夫人却硬要学的做派,她冯妈妈就是看不上!
顾伽罗略带警告的喊了一声:“妈妈!”
冯妈妈赶忙捧起瓷盅。连连保证,“省得了,老奴省得了。大奶奶,还是继续吃药膳吧。您这身子啊,须得好生调理呢。”
早些恢复了,也好早些与大爷同房。让某个人彻底死心。
顾伽罗对此没有异议,一口口将冯妈妈送到嘴边的粥咽下。
不多时的功夫。顾伽罗便将瓷盅里的药膳吃了个干净。
冯妈妈绞了一方湿帕子,给顾伽罗擦了擦嘴。
顾伽罗忽的想起一事,用下巴点了点东侧跨院的方向,“她呢?还一直待在房间里?”
“她倒是个安分的,听院子里服侍的丫鬟说,楚夫人原本要带她一起前头待客,可被她拒绝了,”
冯妈妈略带疑惑的说道:“大奶奶,您说,这事是不是楚夫人自个儿的想法,那位,并没有这个心思?”
顾伽罗挑眉,“妈妈为什么会这么想?”
冯妈妈最偏向顾伽罗,论理是该最戒备楚佩的人,可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楚佩做了什么。
冯妈妈犹豫了下,低声说道:“老奴担心她生幺蛾子,特意让慧香去东跨院服侍。从昨儿到今天,慧香一直盯着,却发现楚佩不是念经就是做女工,连房门都不出,更没有打听咱们家的任何事。”
冯妈妈想了想,举出一个例子,“倒是那个楚玉,要么跑出去在后衙乱逛,要么就拉着小丫鬟询问大爷的事。”
姐妹两个截然不同的表现,让冯妈妈不禁产生错觉:真正有意勾引大爷的是楚玉,而非楚佩。
“念经?做女工?”
顾伽罗依着软软的靠枕,眼睛微微眯起,“听说楚佩和离后便被家人送去庵堂静养,莫非从那时起她便开始念经了?妈妈,她是真的虔诚诵经,还是、还是 ”故意装样子?
冯妈妈努力回想了下,然后认真的回道:“慧香说,楚佩很虔诚,她手上戴着一串菩提佛珠,十四颗佛珠颗颗都很是光滑,显是时常把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