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院长说着就抬脚往温元良屁股上一踹,实际行动表示自己有多气恼。
滚回去的温元良泡在浴桶里闭目养神,突然猛地睁开眼,倏地站了起来,“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书砚被他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个葫芦瓢苦着脸道:“少爷,您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行吗?小的迟早被您吓得短命好几年。”
温元良没理他,兴匆匆地从浴桶里翻出去,穿了一身月白色竹叶纹绸布睡袍,披散着头发伏在书案上将自己的答卷再次墨了一遍,随后就是盯着这些答卷眼睛一眨不眨直到子时。
此时书砚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家少爷还是保持着刚刚那副姿势一动不动,吓得瞌睡虫都飞了,忙跑过来用手在温元良眼前晃了好几下,哆哆嗦嗦问道:“少少少爷,您别吓唬小的,您要是出了事小的可没法跟老爷夫人交待。”
温元良的眼珠子终于转了转,似乎刚回过神的样子,没好气地拍下书砚的爪子,“做什么?没大没小!”
书砚委屈巴巴地瘪嘴,“少爷,您可吓死我了!哪有人像您这般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还一动不动的,我差点以为您灵魂出窍了呢!”
“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温元良拿起书册敲了敲书砚的脑袋,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干透了,下意识看向窗子,透过窗子,似乎瞧到了外头漆黑之中的寂静无声,遂问道:“几时了?”
“子时了!少爷,您该就寝了。”书砚说着,忙扶着温元良上床,这一天天的可真是折腾死他了。
翌日,温元良过去见院长的时候发现院长的待客室里正坐着好几位书院的先生,桌上正放着一沓的卷子,估摸着全是考生回来后默下来的。
院长瞧见温元良过来,同他招招手。
温元良机灵地进门,接过小厮的活,不时给几位先生添茶磨墨。
院长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满意得紧,别看这小子在读书上天天赋一般,可为人处世却是比寻常读书人强多了,而且能屈能伸,滑不溜秋的,最适合走仕途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