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面容,眉眼清隽深秀,穿一身广袖长袍,腰身显得空阔,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一把折扇,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大理寺门口的徐善。
这么一个看着仿佛大病初愈、难掩苍白憔悴的年轻郎君——会是谁?
徐羌开始咯噔了。
那边,徐善跟小金毛道完别,将将转身,小金毛道:“等等。”
徐善回过头。
他手指一转,变了一朵朝颜,害羞地递给她,脸有些红了,“我日后还能再与女郎相见吗?”
“好好活着,总有相逢之日。”徐善微微一笑,她看向西北。
即便此生又是她与陆濯比命长,那也无所谓了。
家人都在身边,总不会比上辈子还差。真把她送上那个位置,她就继续搞变法,失败又何妨!
她都说了不当了不当了,天道非要她上,那她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濯问左右:“你们说,徐善在想什么?”
左右没有一个搭理他的,徐羌都闭嘴了。
他轻描淡写:“她啊,在想如何让她日后的夫君戴绿冠,她日后的夫君真是太可怜了。”
左右都把头埋得深深的。
徐羌没忍住,悄悄抬头,看了陆濯戴着的碧玉发冠一眼,没好意思夸他玉冠甚美。
徐二郎君欲言又止,最终挑了个疑惑问:“您说的日后,是哪一种日后?”
“……荒唐!”满脑子污秽的王得志激动地舞动佛尘,“这样的□□之言,你也说得出口!”
眼看场面要乱,陆濯突然地先前迈了一步,声音又低又柔带着钩,唤道:“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