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七爷的目光看向那片被拔光了的桃树林,目露一丝寒凉,“把车包下。”
“是。”顺叔明白了七爷的意思,七爷这十多年来对大少不宣之于口的亲情他看在眼里,就是气急了也没忍心吵醒大少。
宁愿包下这车让大少安稳的睡到明天,七爷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父爱,只是太过隐晦,大少从未感受过,或者说敌意太深刻,所有的好意坏意都会被一股脑儿曲解。
就是真的毁了成语少爷所有存在痕迹,七爷也无法为一时愤怒失望而惩罚大少。
这不就坐实了将养子看的比亲子还重要,七爷在明知道儿子与自己多年隔阂无法瓦解的现在,又怎么可能再做出这样的事让矛盾更深。
即便七爷失望的恨不得抽这不孝子一顿,依旧让理智占据了他的大脑,七爷不会任事态更严重。
顺叔看向望向荒芜的桃树林,随着夜风也将七爷轻声呢喃吹散了去。
听不清七爷的话,却能感受到那股沉若千金的分量。
七爷走了几步,似是不经意道:“夜露重,给他加条毛毯。”
顺叔目送七爷的身影消失在重重黑夜中,才走到车子前,掏出了一叠钱,递给惊魂未定的司机。“这是压惊费和包车费,今晚辛苦了,你可以明天等少爷醒了再把车开走。”
严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从来都是有大家气度,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失了风度。
看着那一叠厚厚的就是一个月也赚不到的的士费,司机师傅浑浑噩噩的接了过来,又迷迷瞪瞪的走下山,完全忘了那辆被他留在山上的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