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川挪开目光,朝她僵硬地笑了下,“没事,我画了很多画,大多数也都扔了。”
林茹不知道该说什么,掐向小姨父的腰。
小姨父拍了拍他的背,“呃……那个,快进屋吧,外面冷,你这就穿了件毛衣,这么薄,可别冻着。”
闻川进了屋,拉上玻璃门,“也不早了,我回去了。”
林茹拉住他的毛衣袖,“再吃点水果嘛,坐下陪小姨聊聊天。”
“雪深了不好走。”闻川拿上外套,打开门,“我改天再来。”
“那我送你吧。”
“不用,你们早点休息。”
“我送”
未待她话说完,闻川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都怪你!明知道那是他送我的结婚礼物,不经过我同意就拆掉,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怎么能怪我呢?那画的什么呀,稀奇古怪的,你也说了挂家里不美观。”
“一直放储物间就行了,谁让你拆了!拆了就拆了,现在还被他看见了,独一个画框放在那,还挂袜子,你怎么不把头挂上!”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是废物利用嘛,省的买衣架。”
“省省省,你就知道省,你可别忘了咱们那个车还是他送的。”
“得得得得,我的错。”小姨父也懒得吵下去了,“那你去看看,送送他,这外头下着雪呢,伞也没带。”
“你等着,回来再跟你算账。”
他们的话,闻川听得清清楚楚,他听到开门声,匆匆下楼,躲到地下车库,林茹大步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小姨。”
“你走到哪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怎么没见你人。”
“你回去吧,我打了车。”
“那好吧,到家了给我打给电话。”
“好。”
直到林茹上了楼,闻川才从地下室出来。
外头雪挺大,不一会就把他堆成半个雪人,路上哪里有车打,直达公交这个点已经停运了,得转好几趟车才能回去。
闻川独自站在公交站牌等车,蹲下身抓了一把雪,凉凉的,很快的融化、流下。
他看着这单调的纯白色城市,忽悠想听听她的声音。
闻川的通讯录里仅有四个联系人,慕有哥、小姨、画廊老板和席天。
号码拨了出去,刚响一声,他就立马挂断了,转而发了个短信。
【在干嘛?】
他目不转睛得盯着屏幕,等了半晌,她没有回。
公交车来了,他上了车,转了三次车绕了四倍的路程才回到了家。
他站在画架钱看着那张画了一半的画,耳边回荡着这些年来一个个质疑的、嘲讽的声音。
闻同学大师啊,不用学习。
大师也不需要考学,闭门深造就行,是不是啊闻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