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家是在郊区吗?”

严行沉默了几秒,说:“嗯,郊区。”

“严行,”我忍不住在他的后脑勺上轻轻摸了摸,他出了些汗,头发湿润润的,“真的,少喝点吧,你……这么个醉法,不太好。”

严行顺从地点头,说:“好。”

后来我们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意识模模糊糊的,只知道严行没多久就睡着了,他平稳的呼吸落在我的胸口。窗外是安静的冬夜,偶尔有一声鸟鸣,也不知是乌鸦还是麻雀。这冬夜静谧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严行的呼吸声。

周一,严行退烧,新的一周开始。

我和严行仍然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吃饭,周五晚上的事情算是翻了篇,谁都没再提。就这样相安无事过了一周,到周末,严行说要去天津找同学玩儿,问我去不去。

我当然是不去的,一来没钱,二来……我不知道严行去找的同学是什么人,如果是上次那个嫖妓的,那还是算了吧,实在不是一路人。

严行大概也只是客气一下,我说不去,他便点点头:“嗯,我回来给你带特产。”

我说:“不用了吧,麻花太油了。”

严行笑了笑,背着书包走了。

晚上,沈致湘做完一套托福的英语听力题,被虐得有气无力。他蹬了蹬我的椅子,说:“出去走走吧……哎我不行了。”

“行啊,”我问,“去哪?”

“南门吧,我饿了。”

学校南门出去是一条小吃街,大概每个学校都有这么一条小吃街,品种丰富,价格便宜,卫生堪忧。

沈致湘本来像只撒了欢的野狗,然而他买了串糖葫芦没啃几口,就长叹一口气,蔫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