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兄,这大宋的机构纵横繁复,非外人能解,今日我也只是雾里看花而已,不然我回局里去请教下临高来的前辈或许才能拿捏得准,你看如何?”
“这样是极好不过了!那就有劳子玉兄了,今晚我们去大世界新开的澳洲火锅试试如何?”
“我也不是为了你这顿饭才帮你的啊,等你考上了,我和张毓一起为你摆酒庆贺!”
“唉,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曾卷不由得又流露出颓唐之色。
“哎哎哎,你是怎么了?如此颓唐!”李子玉拍着他的肩膀,大声道,“如今首长正在用人之际,只要努力,总能谋一个出身呢。”
“只是这题目,小弟还真是觉得有些棘手呢……”说着他打开一本叫做《历年真题集》的辅导书,翻到“史论题”部分。
“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论”
“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
“就这几道题目,小弟便无能为力,在社学的时候没读过新旧《唐书》,亦未读过《史记》和前后《汉书》……”
李子玉点头,这些都是“史论”,要读过史书才知道题目里说得是什么,但是社学中除了儒家十三经之外,并不讲授史籍,也不备此类书籍。教师也不鼓励甚至是反对学生史籍。至于一般的学生就算对史学感兴趣,这类书籍虽不稀罕,也得家有薄产的读书人家才会有。普通人家即买不起,也不会买。所以曾卷可以说是从未看过。他的那点历史知识要么是书坊里的演义里得来的,要么就是过去看“髡书”得来的一点七零八碎的东西。
“这些题目,不论出哪一道,小弟都只能交白卷了。”曾卷苦笑道。
“我家倒是有几本史书,你若想看,借予你便是。”李子玉十分大度,“再者阿卷你也不比太担心了,按照《大纲》,史论占分不多,还是要看‘常识’和‘策论’部分。这些都是贴合实务的。你用心多看几篇,揣摩下便是了。”
最近李子玉对公务员考试的事很上心――虽然他现在已经算是“公门中人”了,但是在澳洲人手下,晋升加级无不需要考试,难度是一次比一次大。李子玉为了自己的职业前途考虑,对澳洲人的考试方式和出题思路一直在设法揣摩。
“常识倒是好说,死记硬背便是。算学也不太难。只要记得那阿拉伯数字和澳洲算式,多演算几次也就记住了。唯独这策论不容易。”曾卷拿出一篇他的习作来,原来这策论十分复杂,先给出文章数篇,都是只陈述现象,并无立论偏好,然后下面又给出数问,或要求归纳总结,或阐述其中某些部分的文意,或提问成因解法,最后还有一篇议论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