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本当她是赌气,看她脸色发红神情恍惚,才知是真,即刻叫吴成送她回了朱家。
老朱头并未回来,阿弦自转到屋内,却见“英俊堂叔”靠墙坐着,听见动静:“是阿弦?”
阿弦无端鼻子一酸,答不出,就“唔”了声。
“堂叔”道:“可是出了事?”
阿弦挪到炕边,慢慢地爬上去,在另一头横着卧倒:“没有事。”
耳畔一阵窸窸窣窣声响,阿弦勉强转头,见他举手在炕上摸了摸,似乎想找她在哪里。
阿弦定定看着,忽地说道:“真的给你说中了。”
他的动作一停:“什么?”
阿弦道:“你说鬼怪并不是最可怕的,至为可怕的是丑恶的人心,昨儿我还不怎么明白……但今日,我已经知道了。”
欧荣问她是否玩笑,袁恕己对此也保持怀疑态度,阿弦自己又何尝不宁肯这是一场天大的恶意荒唐玩笑。
人怎么能恶毒成那个样子。
那怎么还能称之为“人”?
可是,当欧老夫人的手握住她的手的时候,她见到的那一张张幼嫩的脸,甚至未睁开眼的形体……痛苦的啼哭叫嚷着,抗议着这个人带给他们的极大伤害。
感同深受一样,巨大的悲恸感将阿弦的身心都占据,她仿佛变成了受害者,在施暴者残忍的手下辗转挣扎,至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