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成低头,但身子依然不动,“属下不敢。”
“眼下,就只有苦肉计好使,”徐胥野侧身,迎面正对劲风,“再染上风寒算什么,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身子找不回小梨花。”
任成规劝不得,陪他吹了会风,寒风让人冷静,他陡然灵光一闪,低声道:“王爷这般也不一定就正正好会得了风寒,不如另行他法,苦肉计达到效果即可,何必去在意过程。”
“属下正好想到一法子。”
徐胥野转头看他,有些讶然,没想到他会有办法。不过,任成一向行事妥帖谨慎,从不出些歪门小主意,徐胥野半信半疑,信了他的话与他一并回了府。
……
任成得了云雾初的准信,就先行遣了人回去送信,而他则留在丞相府里稍微拖延一下时间。
他来之前,与王爷商量好,若云小姐有了前来探望他的心思,那昭成就要先行回府通报一声,让王爷先行准备一番,不然,这病重的谎话十分容易被戳破。
通报的人刚到书房,就听到里面咬牙切齿一句,“任成,你这好主法子是要害死本王。”
而后,良久的没人回复,那通报的小厮小心翼翼的隔着门,道:“王爷,云小姐的马车已经在路上了。”
瞬间,里面就听一铜镜被碰翻的声音,小厮被吓的一瑟缩,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周,顾不上其他,赶紧推开了书房的门进去请罪。
讨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得自家王爷煞白的一张脸上姣好精致的五官因为气愤与慌乱而微微扭曲着。
小厮暗道一声,王爷就是这个鬼样子,也还是美的。
徐胥野自然是听不到小厮的夸赞,气急败坏,手心用力蹭上自己的面颊,手再拿下来的时候,手心上也沾上了一层白。
就是奈何面上的白、粉擦不下去。
他青筋绷起,“任成,爷就不该信你,爷怎么就想不到,一个闷葫芦能有什么好主意啊,雾初就要来了,我要带着这张脸见她吗?我那夜才答应她,下次见面让自己好看点。”
他弯腰捡起地上碎了一半的铜镜,端详自己的脸,更加无语,“这还怎么好看?!”
任成的法子,就是装病……
生病嘛,左右不过,面色苍白,额头发烫。
任成找了女子敷面的妆粉,又拿了浸了热水的湿帕子。
俩人都是大男人,身边从未有过女子,自是不太知道妆粉究竟是如何用,按着任成颇为不靠谱的说法在脸上一通糊,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面上惨白,连剑眉都发白,唯有唇色一如往常。
徐胥野遣这个小厮去外面端来清水,想要试着洗一洗面上的东西。
但那小厮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听的昭成的高扬的声音通报:“云小姐来看王爷了。”
徐胥野一愣,闭了闭眼,手指点着任成,“稍后我们再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