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成面色不改,“是,王爷,属下任您责罚”,他顿了顿,“那您现在不去床上躺着?虽然面色发白,但也多少有了点病气。”

此话一出,徐胥野才镇定下来,他是没想到云雾初来的会这般早,就像任成所说的,若是面上没有涂上妆粉,那云雾初一来,只一眼便得知他的病没有昭成嘴里那么重。

说到底,也还是装病。

他本意是真的将自己折腾病了,靠着苦肉计来博取她的心疼,从而重归于好。

结果,误打误撞,又成了骗她。

徐胥野心间猛飙脏话,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云雾初进书房之间,遣退了跟着她的丫鬟,连燕泥都没让跟着进去。

正欲自己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端着水盆的小厮,那小厮一见她,不知怎么地,满目慌张。

云雾初看见水盆边上搭着一条绢帕,以为是要帮徐胥野擦洗,她轻声慢语,接过那水盆,道:“我来吧。”

那小厮愣愣的不撒手,正巧看见任成从里面出来,他探着脖子拼命使眼色,任成瞧见了,转而来到云雾初身边,恭敬道:“王爷睡了,云小姐一会儿轻些,还是不要久做停留打扰王爷休息的好。”

此话一出,昭成先不明了,在背后疯狂拽任成的衣摆。

王爷盼了多久才盼到云小姐登门,这急急的往外赶人家又是做什么?!

云雾初不做多想,只当是任成护住,不愿她过分叨扰。他身边忠心护主的人越多,她也越安心,只微微颔首,应了声:“知道了。”

话毕,她从那小厮手里接过铜盆,只身一人进了书房。

书房藏书不少,几案上还有墨迹未干的书信,云雾初匆匆看了一眼,见署名是南护军的某一位将领,便匆匆别看眼。

她虽然想要助他,帮他规避上辈子的谋害,但关于南护军的军事要情,没有徐胥野的允许,她也是不会多看的。

床上的高大男人紧紧阖着眸子,委身于床榻之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搭在被褥上,云雾初慢慢靠近,弯腰将铜盆放下,觉得身上突然一凉,转而看到大开的窗户,那窗户的位置正对着床塌。

她皱眉,他身边的人都是男子,难免不够细致,病成这样还开着窗户。

云雾初在心里慢慢盘算着,跟父亲寻个什么样的借口,来雍勤王府照料他一阵子。

她踱步去关窗,与此同时,床上的男人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极快的拿衣袖狠狠的又抹了一把脸。

可不能太假白了……

云雾初转身,尽量放缓步子来减少发出别的声响吵到他,离得近了,才瞧见他衣领不知道何缘故大大的敞开,横凸的锁骨微微露出,红痣一点,在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分外打眼,衬上这个男人殷红的唇色,多了几分说不明的瑰色。

她有些诧异,怎么唇色,这么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野:突然冷白皮了……

不是唇红了,是脸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