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转而拿着已经沾湿的帕子往床铺那边走,“姑娘,您什么时候醒的?”
云雾初撑着身子起来,“从鱼儿进屋那时,你们动静太大了,想不醒也难了,”她抬手去撩堆在胸前的长发,刚一有动作,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伸手就捂住了自己右侧脖子的肌肤。
昨夜,那人温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到这处,缱绻之间带着丝丝缕缕的痒痛,她有些担心留下吻痕。
他带着股子酸气,吻的霸道又强势,对上她略显迷离的眼,只一遍遍询问她是否真的在意他手心的茧子。
半晌,又对着她的手指咬了一下,咬的那一下是真的疼,她“嘶”了一声,他反过来心疼得不行,又用柔软的嘴唇去轻吻,舌尖对着咬出的浅牙印轻轻舔舐,小猫儿一样。
最后委屈瘪嘴,指着自己的手心,声线低沉,眼神蛊惑,勾的她只想迷失在他的怀里,“要不你摸摸,我拿玫瑰汁子泡了好久的手,该是软和一点了,不会比那孙戎乘差的。”
她失笑,只觉得眼前的徐胥野大张旗鼓吃醋的模样可爱的打紧,眉眼锐利,眼神却柔和的不可思议,暗中跟人较着劲,大半夜的费了半天周折跑到丞相府里,只想用毛茸茸的大尾巴将她紧紧圈好,占地为王。
再使劲蹭蹭,将她全身上下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她想着,该是白日里这人偷偷去见了孙戎乘。
孙戎乘自己也有难处,这般与她唱假戏也有着自己利益至上的心思,她暗暗思忖,不知道他有没有为难孙戎乘。
总归是,各有所图谋。
云雾初理性至极,想着若孙戎乘真的被徐胥野为难了,那也该是获得如今官职理应承受的风险。
重点本就不该是孙戎乘如何,而是怀里的这只大猫咪是怎么想的。
苏十里与孙戎乘的交易便是如此,助他博得一官半职,好早日赎了那位心爱姑娘,而她也需要他成为逼迫徐胥野直面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昨夜,他翻墙而来,又翻墙而去。
视线最后的清明,是看到他翘起的唇又红了几分,而后,她便靠着他的肩沉沉入睡。
于是,一大早,看到鱼儿,才猛然想起,那人心虚的承认,为了他俩亲密不被别人打扰,而往那守夜的丫头碗里扔了些清肠助消化的药。
他再三保证,药是好药,并且他斟酌用量,不会害了这个小姑娘。
看他这般谋划只为看上自己一眼,心早就化成了一滩春水,只想围着他打圈,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她本就心仪他两辈子,根本就受不住这个男人的温情脉脉,更可况昨夜他还一直低声撒娇。
云雾初有些心虚,“鱼儿,去找大夫来瞧瞧,天气热了,拉肚子也不能小觑。”
鱼儿不放在心上,“多亏姑娘怜惜,睡了一觉,早就大好了,谢姑娘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