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初上下打量她一番,见面色如常,甚至还多添几分红润,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她遣退了屋里伺候的,独独把心事重重的燕泥留下,见她欲言又止,云雾初倒先是解她疑惑,“昨夜王爷来了。”
燕泥大惊,“他怎么能夜入丞相府,而不被人察觉!”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顾自的言说,“也是,毕竟是雍勤王。”
她将手里的银簪放到云雾顷面前,“可是姑娘,你们这样终究是不妥,毕竟您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云雾初将那银簪放在手心,笑道:“马上就不是了,既然他终究要成为我夫君,那提前行了周公之礼,我也是乐意的,更可况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燕泥疑惑,“但老爷对孙公子青眼有加,王爷怕是有些难。”
云雾初但笑不语,难的话,也是他的事了。
外头阳光正好,将这银簪上的宝石映得发光。
她一共收了他三支梨花簪子了,铺子一支、昭成送来一支、昨夜他又亲自送来。
她问他,怎么这么多梨花簪子。
他揽着她,轻声道:“我们初见,你还是个女娃娃,给了我个梨花帕子,对我意义非凡。自那以后,每年一到这一天,我就会将一支精巧的梨花簪子封入匣中。我当时不知你生辰,便拿那天作为梨花小妹妹的生辰日,梨花簪子便也就成了生辰贺礼。这几年我到处搜寻,寻了不少簪子,但能够封进匣子的,一定是当年最美的那一支。”
他顿了顿,桃花眼浓情泛起,道:“还有八支,等你嫁过来,我再给你看。”
云雾初忍不住逗他,“八字都还没一撇,况且你先前那番作为,父亲哪里会轻易将我嫁给你。”
徐胥野哼声,“是我先前愚笨做了傻事,但天无绝人之路,我总有办法的,岳丈不会油盐不进的,小婿定会让他满意。”
她笑他说大话,想着昨日种种,只说不会帮他给父亲说好话。让他自己去想办法。
猫儿一听就不情愿了,叫了几声,又蹭蹭她的锁骨努力讨好,胸有成竹道:“山人自有妙计。”
云雾初笑出声,对着燕泥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该恨死当初的所作所为了。”
燕泥帮她穿衣,也笑了,“如今想来当初种种,倒恍若隔世。王爷当时一拒再拒,谁能想到,今日还须得为了迎您入门费这么多周折。”
“不过费些周折也好,总该是长长记性。”
云雾初笑容更大,“燕泥的话,甚得我心!”
早膳没用多久,就听得外面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言语恳切,话语间模模糊糊,只说是小公子又惹老爷生气,一直喊着让您也过去。
云雾初虽不解,却也不敢耽搁,匆匆穿好衣裳,拿一支簪子简单的将长发挽起,便随那丫头去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