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世上有重生之法,你可觉得是痴人说梦?”

不是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偿他俩一个阴晴圆缺共婵娟。

四月迎春花不败,四月梨花刚成苞,他与雾初,也该再见。

……

星子寥落,却亮的惊人,将这墨染的夜空映出了几许光辉。

云雾初扶着燕泥的手在廊子上漫步走着。

稳婆说过了,生产前多走动走动,会少遭些罪。

这几日,肚子里的这俩动静越来越大,折腾起来,不管白天黑夜,非得把云雾初吵醒才罢休。

云雾初心里抱怨不休,嘴上却什么都不说,她想,就算真的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左右不过是得了燕泥阿顷的几句安慰,安慰几声的话,这俩小东西又会听话了吗?

自然是不会的。

云雾初是个极其务实的人,没甚功效的事懒得去做,更可况,她最想听到的能说出那一句安慰话的人远在天边。

于是,她只能一手揉着腰,一手托住腹底,跟肚子里的孩子打商量。

“爹爹不在身边,你们就少折腾折腾。”

“娘亲第一次生产,心中怕的很,爹爹不在身边,你们乖一些,早早出来。”

“今夜你们要安静一些,爹爹不在身边,你们就只会欺负我。”

……

说来说去,都总是要加一句“爹爹不在身边”。

云雾初勉强几个深呼吸,扶着肚子坐在了燕泥搬过来的绣蹲上,她叉开双腿,才觉得肚子没有那么顶得慌。

她拿帕子擦着额角的汗,一遍遍问着稳婆生产要注意的事。

她是头生,又是双生子,风险便就成倍的往上加,她心中忐忑,只怕自己一疏忽,害了孩子,也害了自己。

不同于上辈子的一心求死,如今她可是惜命的厉害,嫁了徐胥野,还孕育了他的孩子,她了结了上辈子的遗憾,更加渴望未来。

稳婆笑眯眯的去后厨为她做药膳,她又唤来云雾顷询问如今战事。

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云雾顷姗姗来迟。

他脚步匆匆,腰间还悬挂着一把镶嵌宝石的精巧匕首,束发的玉冠歪歪扭扭,险些掉下来,燕泥瞅见了,赶紧去帮他扶好。

这玉冠可是云丞相亲手打磨的,算不上精致,但父亲拳拳慈爱,自是天下独一无二。

云雾初不免责怪:“跑的这样快,小心玉冠掉了,磕了碎了,爹爹要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