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想,大哥是因为不懂什么叫做爱,所以喜欢所有的人,对谁都一视同仁,虽然嘻笑打闹,却不涉及猥亵。可是,一直到泉容香这个人物出现,他才知道一向潇洒不羁的鹤公子也有栽跟头的时候。
他去逗笑,她不笑;他去调qg,她不动;他去招惹,她挥剑就上。好几次大哥都差点死在容香手里。
他大约可以理解,对习惯了女子爱娇温柔一面的大哥来说,泉容香是一个异样的存在,他喜爱她,却不能招惹,又不甘心。这样一次一次招惹她,一直到河南长门派的人出言侮ru了泉容香,她愤起杀了他们上下五十多号人,大哥才第一次愤怒了。他狠狠教训了泉容香一顿,不慎将她打伤,后悔不已,只得带回朝鹤宫替她疗伤。
他们俩最后还是相恋了,那段日子,大哥几乎天天和容香腻在一起,让他那些姬妾空闲了好久。容香和大哥决裂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到现在也不清楚,那段时间大哥很颓废,天天和姬妾待在一起,每日只是喝酒,什么事也不管。他去问翠翠,翠翠也只是哭,什么都不说。
什么事qg,让佳偶成怨偶?当日遇到泉容香,她语焉不详,问大哥,只怕他也不会说。韩豫尘看着眼前仰头喝美人送上酒的大哥,他恢复了老样子,泉容香也恢复了老样子,不过比之前更加冷酷残bào。为了容香的事qg,当年念香还特地找过自己,问他鹤公子究竟做了什么,他也不清楚,二人只能坐着嗟叹,qg之一事,实在难以用常理解释。
“大哥,你叫我来这里,不会只为了喝酒作乐吧?”在鹤公子喝光整整一瓶梨花白之后,韩豫尘终于坐不住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鹤公子放下杯子,沉思了一会,才道:“也罢,是该说正事了。”他反手捏了捏一个美人的脸,笑道:“你们先下去吧!晚上别忘了老时间老地方啊!”
那些女子三日来与他相处已经熟悉,知道此人出手阔绰,而且也不当真要占便宜,心下对他都有了好感,哪里会说不,一个个笑吟吟地答应着退了下去。一下子,祥瑞阁里只剩他们三人,安静了许多。
鹤公子沉吟着,终于慢慢说道:“我听说了,玉色峰的人……与泰山派发生了龌龊,是吧?听说是……大宫主二宫主两人破坏了比武大会。”
韩豫尘倒是一愣,想不到他会主动提起容香的事qg,当下点头,“的确如此,泉鸣香和泉容香不但破坏了比武大会,还公然打伤了沈小角,刺伤了一个女子。此事武林各派皆十分愤慨,但估计他们也不好计较。因为事qg涉及碧空剑诀,谁也不好轻举妄动。”
鹤公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轻道:“她……还是那样,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忽然他又一笑,眉宇间的y郁之色很快散开,笑道:“玉色峰这次倒也狡猾,怕人家沈小角以后报复,gān脆来个先下手为qiáng。我接到消息了,说泉老宫主已经派人下山去对付沈小角了。这也是我这次来洛阳的缘故。”
韩豫尘一惊,急道:“真的?!沈小角功力并不浅,岂是说杀就能杀的?!泉老爷子太心急了!当真要和天下人作对么?”
鹤公子嘴角有些怪异地勾了起来,“问的好,泉老爷子做事向来谨慎,没把握的事qg一定不做。要杀沈小角,必然要找一个一定能杀他的人。不知他派的人是老三还是老二。无论是谁,这次我都不会放过!我要活捉了押去泰山派由他们处置!玉色峰的人得意的太早了!当真以为武林没人了么?那个胡杨不管这些事,我却是一定要管的!”
韩豫尘想了想,“他们想必早已得手,从泰山那里走官道,必然要经过洛阳,所以你在这里等他们?”
鹤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的确如此。这一次,我绝不心软了!”他的嘴角有些严厉地抿了起来,终于褪去了一些散漫的神色,露出英锐的神采。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忽听楼下传来一阵喧嚣,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有人在大喊大叫。不一会,小二连滚带爬地跑了上来,张口就叫:“韩爷!韩爷救命啊!要杀人啦!”
鹤公子打开门,皱眉道:“什么事这样大呼小叫的?慢慢说!”
小二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急道:“方才两个人来了店里,掌柜的去招呼他们。那女子坚持要祥瑞阁,小的都说了祥瑞阁早被人包了下来,她就是不听。最后一言不合竟然把掌柜的耳朵给削了!韩爷!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