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每次通话莺莺都笑得爽朗,连隔壁的宋胖胖都喵得春光灿烂精神抖擞,宋唯黯然神伤,最后还是自个儿熬不住了,提着行李灰溜溜回沪上。雏鸟总是想娘,啊不,是想姐。
他上半年过得萧条,休息日便去小孩家中耍。和小孩儿攒币打游戏,带小妞兜风看电影。小孩儿死烦人,莫名其妙老赢他,小妞死可爱,不言不语都可爱。
就是每次他带小妞出去玩,小孩儿的眼神有点高深莫测的诡异。
不过他懂,有姐姐妹妹的弟弟哥哥都一样儿!
生怕家里的小姑娘被拐走!还是被这么英俊潇洒有型格的他!
正如今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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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其实不太喜欢刑警队,他觉得并不能融入这里,也或者二大队的人一直都有点排挤他们,导致宋唯颇有些不甘,他说:“师兄,我想回临淇。”
其实派出所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天扰得人不得安宁,李家丢的鸡张家拾的狗,老王家的宅基老钱家的柳,看起来都是小事,但对于老百姓,通通都是影响稳定的大事,大过天的大事。君不见李家大嫂因为一只鸡疑上一村的邻居,骂了三条街的群众,莫名其妙高深的骂功;君不见老王家因为三寸宅基地和邻居打了十年的官司,干了四五十场架,咬牙切齿死磕到底。
但是,宋唯却反而感受到了一种踏实。
还是周所说得好,人呐,活得就是个味儿。
在刑警队,没有这个味儿。
傅梨湘什么的,从过去到现在,总也顾不上了。午夜梦回,惦记着追着他跑,小宋哥喊着“你别跑你别跑”,傅梨湘的脸在雾气里,跟小旋风李逵似的,一边跑一边扭头骂“你追个屁你追个屁”!
少年在基层待了两年,虽然办案时锋芒犹在,但是人变得懂事很多。
小山此时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临淇不是你该久待的地方。”
临淇亦曾是小山待过的最有人情味的地方。
他在那里过了这辈子最幸福的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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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唯不再提及,又回到案中:“这样探案恐怕不行。师兄,你说呢?所有的口证都浮于表面,仿佛是个玻璃球,表面圆滑干净,内里藏污纳垢,至今仍未敲出口子来。”
他每次一说“师兄,你说呢”的时候,都是他最需要小山认可的时候。